余景猶豫片刻,並沒有說出確切地點。
「你是不是和連珩在一起?」
余景心上一驚。
他不自覺地垂了目光,皺眉道:「沒有。」
這應該不算撒謊,畢竟此刻連珩的確不在他的身邊。
「你現在在哪?」祁炎又問,「別讓我說第三遍。」
無法,余景只好告訴對方一個附近的路口,掛了電話後就連忙趕了過去。
祁炎到得很快,余景上車後只掃了一眼,目光卻穩穩落在他破了的唇上。
「喝酒了?」
余景不自在地抿了下唇,輕輕「嗯」了一聲,抬手扣號安全帶。
「我得去學——」
他的話還沒說完,祁炎一腳油門直直把車開了出去。
強烈的推背感讓余景往後一倒,噁心從喉嚨深處往上蔓延,他捂住了嘴。
「祁炎,你開慢點,我有點暈……」
祁炎置若罔聞,壓著最高車一路開進小區,也不顧余景面色蒼白,下車後直奔副駕,連拉帶拽把對方拉出了車子。
余景的手腕被握的生疼,踉踉蹌蹌進了電梯,卻止步於自家門外的樓梯間,死活不願再進門。
這樣的祁炎太讓余景陌生,他甚至不確定在房門關閉後對方會對自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憤怒似乎已經充斥著祁炎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他的目光都變得狠戾,好像隨時都能把余景生吞活剝。
「你怕我?」祁炎逼近余景,用另一隻手掐住他的雙頰,目光鎖在唇上,意有所指,「阿景,你幹了什麼虧心事?」
余景偏頭躲開對方,壓抑住心底的委屈與憤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現在放手我們還有得談。」
祁炎怒極反笑:「怎麼?我不放手你以為你能走得掉?」
余景像是被人當胸一拳,有那麼一瞬間喘不上氣。
下意識躬了脊背,重重咳了一聲。
祁炎抿了下唇,還是鬆了手。
余景後退幾步,抵在牆上。
「我們好好談,」祁炎也壓住了情緒,「你昨晚去哪了?」
余景盯著他,只覺得這個質問特別熟悉。
他以前問過,問過好幾遍,可祁炎是怎麼回答他的?
「你怎麼有臉來問我?」
心裡的委屈蔓延上涌,和鼻根抑制不住的酸楚一起,變成眸底蓄起來的溫熱。
「你以前好好回答過我這個問題嗎?!」
余景的音量很高,大聲質問著祁炎。
他以前多麼希望有一場徹徹底底的爭吵來解決矛盾,可現在矛盾越積越多,已經變成了難以化解的心結。
「我心虛?心虛的是你吧!」
「是你夜不歸宿,拈花惹草。也是你,杯弓蛇影,惱羞成怒。你莫名其妙,覺得我指桑罵槐。是你出軌,你犯錯,你有什麼臉在這跟我叫囂?!」
祁炎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