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得她有点不自在。
——好像,除了几次打乱次序的临时考试之外,李穗苗再没有和异性坐这么近。
那种不自在不是因为害羞,而是纯粹的、和异性距离过近的不适。当然,用“害羞”似乎也能说得清,只是李穗苗感觉现下更像“坐立难安”。
她低下头,能看到叶扬书雪白雪白的鞋子和他蓝色的、干净又平整展开的牛仔裤。
叶扬书看起来似乎有强迫症和洁癖。
李穗苗再低头,看到自己灰蒙蒙的鞋面,这样强烈的对比让她不安地蜷缩了一脚,担忧被祁复礼看到如此鲜明的对比。
妈妈电话打来,问她什么时候到家,她准备去买韭菜和虾仁了,李穗苗低声说了几句,匆匆结束通话。
也是在此刻,祁妈妈同叶扬书寒暄完毕,注意力转移到李穗苗身上,亲切地问她,是复礼的同学吗?以前怎么没见过?
李穗苗话不多,偶尔回应一下祁妈妈的问题。
比如家在哪里,以前也是祁复礼的学妹,什么专业,父母做什么……
李穗苗刚说了父亲是警察后,祁复礼打断了祁妈妈:“妈,我累了,让赵哥开会呗。”
叶扬书笑:“多久就累了?”
祁复礼瞥他一眼:“你一个坐车的当然没什么,我已经连续开俩小时了。”
这样说着,他打哈欠:“下车,你去副驾驶,我在去第二排睡一会儿。”
叶扬书下车,去了副驾驶,祁复礼上了车,李穗苗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庆幸车内灯光昏暗,祁复礼应当看不见她红透的耳垂。
祁复礼身上没有香水味。
很干净,干净得连肥皂和洗衣液的味道也没有。
这样明显的对比令李穗苗微微抬头,她认真思考,上次难道真的是祁复礼用了叶扬书的香水?
还未想清,只听身后祁邵陵开口。
“孩子,你姓什么?”
李穗苗说:“李。”
“李?”祁邵陵略一思索,恍然大悟,“你爸爸是李天自,对不对?”
李穗苗点头。
“我和你爸一块儿吃过饭,”祁邵陵笑着说,“上个月,复礼的——”
祁复礼轻轻咳了一声。
祁邵陵转了话茬:“复礼的学校附近,之前不是老闹贼吗?我有个店在那边,也被偷了。小偷是你爸爸蹲点抓住的,我还让人送了锦旗过去。”
李穗苗说:“他是警察,职责所在。”
祁妈妈温柔地说:“李警官是个很负责的警察。”
说到这里,她也打了个哈欠,叹气:“我也困了,先睡会儿,邵陵,等到了你叫我。”
李穗苗乖乖不出声,怕打扰了祁复礼和祁妈妈睡觉。
十一期间高速路免费,还会堵车,尤其是出京的一段路,刚开始还好,上了高速没多久就开始堵——前方有两辆车相撞,交警已经到了,正在组织疏散,预计通行时间二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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