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奇抬起头:“小嫂子,你觉得我有实力拿这事开玩笑吗?”
也不怪宁荞问好几回,毕竟拿考试成绩开玩笑,这都是他们的老把戏了。
最早的时候,江果果考了全班第八,拉着小嫂子去班主任那里,古灵精怪地装出可怜巴巴的黯然神情,等成绩揭晓时,捂着嘴巴乐开花。
后来,江果果又试了好几次,逐渐骗不到小嫂子了,就由江源顶上。江源考上公安学校时,也同样淡定,瘫在沙发上不愿意起身,直到小嫂子苦心安慰,才从身后掏出一张录取通知书。
每到这个时候,宁荞总是又好气又好笑,她还以为,这回也是同样的把戏。
然而这一次,江奇是真没考上。
江奇的基础确实薄弱,虽在最后关头奋起直追,可落下的功课,哪里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能补上的。
他没考上,神色蔫蔫儿的,电视按钮旋了好几回,始终没见到画面,便关了电视回屋。
见他关上房门,宁荞小声问:“你三哥早上一直是这样的状态吗?”
“三哥早上刚醒来的时候还乐呢,哄我去给他看成绩,还说如果我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就带我去买糕点吃。”江果果说,“我一个人骑车去的,在大红纸上找了好久,压根没见到他的名字,回来跟他一说,他就不出声了,直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
宁荞和江果果一起坐在饭桌前。
她俩都托着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小嫂子,咱俩今晚是不是没饭吃了?”江果果问。
宁荞揪了揪她的鼻尖:“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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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珩是晚上回来的。
这两天在邻市参与的会议,是部队领导临时通知的,他心里记挂着高考的事,回来时下车就先去看过线名单。江奇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名单上。
不过好消息是跟着坏消息来的。
一到家,他发现媳妇也回来了。
每一次的重逢,都让人欣喜,江果果也不知道大哥到底在腻歪什么,但他一回来,自己就被赶走了。
哥哥好不容易没在家,江果果都已经和小嫂子商量好晚上要在屋里吹着电风扇谈天说地一整宿,但现在美梦又破碎了。
小姑娘咬牙:“大哥,你回来得真是时候!”
江珩扬了扬唇角:“我也这么认为。”
“你别气她。”宁荞失笑,推了推爱人的胳膊。
江珩摆摆手,对江果果说:“出去。”
江果果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赶走。
小俩口终于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灯光昏暗,窗外吹进来的风带来些许凉意。
宁荞柔软的发丝被风扇吹得飘起,透着淡淡的香气。
“是什么这么香?”江珩问。
“是不是雪花膏的味道?”宁荞说,“嫂子带我去供销社买的,供销社的营业员说,这是改良过的雪花膏,味道不像以前那样香得腻人,没有这么冲。”
她从边上桌上拿来雪花膏,转开盖子,用手挖了一些:“给你试试。”
见她的手要往自己脸上抹,江珩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