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兆的这一番话说得可谓大义凛然、铿锵有力。
阮问颖对他的评价只剩下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无耻。
她连气都懒得生了,觉得和这样一个人生气不值当,没有意义。
但她还是很想知道杨世醒对此会有什么评价,就转头看向了他。
然而,对方的神情还是之前一样奇异,并且多了几分恍然。
让她看得越发不解:“表哥?你到底怎么了?在想什么?”
不等杨世醒回答,她忽然灵光一闪,生出了一个猜测。
“你——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吧?”
第34章不可探知的莫测天威
闻听此言,杨世醒终于把神思收了回来。
他把目光再度放到阮问颖的身上:“什么事?”
“学堂的事。”阮问颖实话实说。在正事方面,她总是不会瞒着他的,对他抱有极高的信任与依靠。“你今日来这里,是不是就是为了宜山夫人开设学堂一事?”
“你怎么会这么想?”杨世醒瞧着她,双手抱拳,掌背斜抵下颔,脸上出现点点不明其意的笑意。
若旁人看了,定会以为他是在感到疑惑、表示否认,进而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但阮问颖对他何其相熟,不敢说看透他的全部心思,也能辨认出大部分。比如此刻,她就知道,他是在对她展现“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一个态度。
她也不故弄玄虚,直白道:“我猜的。你刚才对那顾语兆还是看笑话的心态,一听他把话提到学堂一事,就立即变了神情,我便这么猜了。”
杨世醒的笑容稍许加深:“原来如此。看来我以后在你面前要收点心了,不能老这么放松,让你把所有秘密都窥探了去。”
这就是变相的承认了。
阮问颖解了一个疑惑,但随之又有另外一个疑惑紧跟着升了上来,追问道:“为什么你要为了这件事来?开设学堂,让孩子们有书可读,不是一件好事吗?”
杨世醒道:“顾语兆的话你也听见了,也许母后和他想得一样呢?都觉得农户粗鄙,不堪受教。”
阮问颖压根不信,想也不想地道:“舅母不是那样的人。”
对方从善如流地改口:“母后的确不是那样的人,但父皇就说不定了。”
她表示怀疑:“你不是说,此事尚只有你与舅母二人知晓吗,怎么又牵扯到了陛下?”
他道:“我说父皇对我与母后的密谈一无所知,这样的话你信吗?”
阮问颖:“……那陛下也不是这么一个看重身份的人。他提拔了不少寒门学子,还虚心请教农户田耕桑梓之事,怎么可能会和那姓顾的一样。”
“他若不看重身份,怎么可能会有我?”
“那是因为他与舅母鹣鲽情深,想要一个孩子是人之常情。”
杨世醒笑声叹气:“看来你是没有听过父皇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了。”
她疑惑道:“什么话?”
“妾婢贱类之子,无异凡俗鄙陋,如何得承大统。”
阮问颖:“……”
阮问颖:“你非要这么说陛下的坏话么?”那可是你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