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攸然婚礼那天,是他第一次与闵稀冷战那么久,一整天没联系,关系几天才缓和。
当时只觉得闵稀是任性惯了,什么都事都得顺着她的心意来,所有人都必须把她的需求放第一位。
他半夜去酒吧接她,错怪她冷战。
她对他说:傅言洲,这个世界上最不想跟你冷战的人就是我。
那时,他并没有完全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傅言洲拿瓶水给褚逸:“你遇到了闵稀,她在酒吧听歌喝酒,我都知道。那晚在酒吧买醉第二天还打听闵稀的人也是你吧。”
他给褚逸水,是想让褚逸喝水吃喜饼,可以不用再说。
但什么都堵不住褚逸的嘴,“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那晚我跟闵稀说,我喜欢的人今天结婚。她对我说,她老公去参加喜欢的女同学的婚礼了。后来你带闵稀来聚会,我们认出是那天在酒吧互相诉苦的人。”
严贺禹正吃喜饼,被呛地想咳嗽,尽力忍着。
他递个眼神给傅言洲,傅言洲也看他一眼。
“你们不用互对眼神。”
“……”
“我早已经知道你喜欢祝攸然,没追是因为我。”褚逸打开苏打水,用水碰一下傅言洲的水瓶,煽情的话没多说,“感谢。这些年难为你了。”
他仰起头,咕咚咕咚半瓶水下去。
喝完发现他们两人没什么反应,“你们怎么一点不惊讶?”他直直看着傅言洲,见他无动于衷,不由拔高音量:“闵稀知道你喜欢祝攸然!”
严贺禹接过话:“你来晚一步,刀子我已经捅下去。”
褚逸茫然:“什么意思?”
“他不喜欢祝攸然。”严贺禹把他来之前二十分钟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知。
听后,褚逸释然。
很奇怪,他释然的不是傅言洲没和他喜欢上同一个人,不是为自己释然,而是替闵稀释然。可能是因为单恋一个人太久,闵稀所有的心情他都能感同身受。
所有他经历过的,都希望闵稀别再经历。
严贺禹又开玩笑问褚逸:“你还有没有其他新刀要补?没新的,他不可能有反应。”
褚逸:“……”
刀没有。
他今天来是想替傅言洲分析一下离婚的真正原因,会不会跟祝攸然有关,不是来刀傅言洲。
至于闵稀婚前就喜欢傅言洲,他没打算说。暗恋这么卑微的事,对当事人来说并不想让被暗恋的那个人知道。
知道后,万一对方反应很淡,是自己尴尬和难堪。
褚逸叹口气,剥了一块自己的喜糖吃。
指尖无意识折着糖纸,悉悉索索。
傅言洲双腿交叠靠回椅背,他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泄露情绪,心里揪疼着不想说话,顺手拿了桌上的一颗喜糖。
今晚没心情喝酒,严贺禹去找阿姨,让她随便炒几个菜,他们简单吃点。
落日沉下,天色一层层变暗。
褚逸再次叹气,说起在酒吧那晚:“你怎么一直也没打个电话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