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洲不说话的时候,容易给人一种冷酷凶狠的印象。可是他一旦开口,他的声线、他的语气,都是很私人的一种状态。
他把这私下的一面仅为林恩保留着,这给了林恩说真话的底气。
“我还有弥补的可能吗?”姚洲问。
这一次林恩思考了更长的时间,才说,“你教了我很多东西,暗中派人护着我,我都知道,所以我今天同意跟你回来。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离婚以后的生活。”
话音一落,站在对面的Alpha脸色明显变了些。
“。。。。。。你不问问我,想要的是什么吗?”林恩开始反问对方。
姚洲先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而后才说,“说说看。”
“如果这次我离开西区,你能保证再也不打扰我么?”
“不给我寄信,不上门找我,不在我身边安插你的人,也不动用任何其他手段胁迫我出面。”
林恩每问一句,就像是在姚洲期待复合的心上斩了一刀。他仿佛是在试探他的底线,看他可以让步到什么程度。
“如果再过些年,我有了别的选择,比如遇到合适的人,我也可以和他一起。。。。。。”
“林恩。”姚洲出声打断了他,眼底似有愠色暗涌。
然而林恩笑了笑,丝毫不惧地继续道,“你不是想弥补么?你问之前就该知道答案的。这就是最好的弥补,也是我真正想要的。”
姚洲脸上逐渐流露出一种近似煎熬的神情,林恩的这些话,完完全全刺到他的痛处了,让他坐立不安。
就算他强大到足以掌握一切,但眼前这个清瘦的Beta有其独立的意志,并不寻求他的庇护,是游离在掌握之外的一个人。
姚洲再次强调,“你要做什么都可以,但这不包括你身边的人和有关你安全的事。”
这是今天下午他在仓库里说过的话,继而意识到林恩可能会愤而离开,立即隔着岛台去拦了一下林恩。
林恩倒不像下午那么情绪化,他神色沉静地看着姚洲,但哪怕就只是一个眼神,也让姚洲感觉受不了。
最终是姚洲败下阵来,他的克制和让步甚至让林恩感到意外。林恩本来以为他会为此种近乎挑衅的要求而动怒,但姚洲沉着声说,“好,都依你。”
林恩在吃惊之余,进一步提出,“可以把江旗放出来么?二零区需要有人代管。”
姚洲盯着他,眯了眯眼。是他太小看林恩了,就连谈判的时机他都挑得恰到好处。
姚洲扯着嘴角笑了下,说了一个字,“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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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地走每一级台阶,直到回到客卧的床上躺下了,他仍在反复回想自己和姚洲的对话。
他提出的那些要求里甚至包括寻求新的感情,尽管并没有真的考虑过这件事,但姚洲也几乎是同意了。
林恩的第一反应是怀疑,以一个Alpha的控制欲怎么会容许这种事发生,姚洲未必会兑现承诺;继而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得太过了。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上升到仇恨的层面,就算是最决裂的时候,分歧的根本在乎对爱的理解南辕北辙。就连他指着他的那把枪,也是姚洲送的。
林恩不愿深究自己离婚的时候为什么选择带走那件东西。也许在潜意识里,姚洲始终是保护过他的那个人,尽管林恩正在变得日渐独立,但那种保护也曾给他力量。
这一晚林恩想了很多,想得很累,最后在一片混乱无解中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洗漱穿戴后下楼,错愕地在客厅里见到一个人。是江旗。
姚洲安排了手下去训练营连夜把江旗接出来,再长途开车送进别墅,好让林恩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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