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些银子末将等人怎好拿,该归国公才是,国公才是这真正劳苦功高的。”
齐将军奉承道。
蒋长胜脸上笑容越盛,他的手往下压了压,“诸位莫要再说,这点儿银子就当做老夫的一点儿心意,论理,下面这些个若是会做人,也该献出来才是。咱们也算是教他们怎么做人。”
“是,是,正是这个道理。”
曹将军等人大笑赞同。
而此时,孙府、白府各处却都是一片死气沉沉。
孙郎将还想负隅顽抗,“周管家,这可是皇上赏赐给下官的。”
周管家笑呵呵,双手插在袖笼里,眼角都笑出了皱纹,“孙大人可莫要叫我难做,这国公爷平日里对你们怎么样,你们也该心里有数。这会子是我来,还能好好跟你说话,若是派了亲兵来,孙大人只怕面子里子都得丢光了。”
孙郎将气的握紧拳头,牙关紧咬,脸颊绷着,脖子上青筋都凸出来了。
孙夫人按住他,勉强冲周管家露出个笑容,“我们老爷糊涂了,我这就去让人把银子拿出来。”
她使了个眼神,几个婆子不敢耽误,下去抬了银子上来。
银子都还没来得及花。
周管家瞧了一眼,手一挥,几个家丁上来将银子抬了下去,周管家这才冲孙郎将、孙夫人拱拱手,“孙大人不必送,我们这就走,孙大人,您可得跟您夫人学学,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呵呵笑了一声,领着人走了。
这群人一走,孙府这几日洋溢的喜气也仿佛随之消散。
孙郎将低着头,拳头紧握,恨恨地一拳头锤在地上,手背上鲜血迸溅。
“老爷!”孙夫人惊呼出声,抱住孙郎将的手掌,“您何苦拿自己出气。”
“都是我没用,叫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孙郎将抬头,眼里满是红血丝,“你跟孩子们,这可怎么办?”
孙夫人勉强露出个笑容,“怎么办?这有什么,往年怎么过的,今年怎么过就是。横竖旁人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家什么情况。”
孙郎将嘴巴张了张,心酸不已。
他的夫人出生名门,但却是格外知书识礼,可自从嫁给他,自己没叫夫人过上一天优渥日子,还让夫人总是被娘家姐妹嘲笑穷酸。
孙郎将心里涌出了恨意,不只是对自己,更是对安国公这些人!
“皇上,”曾青从外面进来,端了一杯海青拿天鹅(橄榄白果)茶:“安国公府今日派了不少人去索取了您赏赐下的银子,五万两赏赐,一分不少进了安国公府。”
司空霖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冷笑道:“安国公胃口倒真是不小。那些钱他赏给曹将军他们了吧?”
“是,正如皇上您的预料。”
曾青对司空霖佩服不已。
司空霖放下茶盏,闭了闭眼睛,手指敲击着扶手,“传朕口谕,赏安国公五千两,曹将军二千两,齐将军二千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国公蒋公为国鞠躬尽瘁,戍守边疆多年,赫赫战功……特赐五千两。”
来宣旨的这回是曾青。
他念完圣旨,蒋长胜便漫不经心朝着顺心殿的方向鞠躬,“微臣谢吾皇隆恩。”
“国公爷,真是恭喜了。”
曾青笑着道贺。
蒋长胜唇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辛苦曾公公了,曾公公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