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驰发现不是去花厅,疑惑地问道:“这是去哪?容萱呢?”
赵管家回道:“小姐正在见客,听闻将军来了,便请将军同去,说许是都是熟人。”
“熟人?”薛驰皱皱眉,想不出会有什么熟人来这做客。
等到了祠堂外,薛驰看到二十多个人的背影,容萱在最前面给赵家列祖列宗上香,好多人都在哭着喊将军。薛驰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仔细一看,那些人竟都是一起上过战场的兵,都是跟过赵父十分眼熟的。
有人回头发现了薛驰,惊喜道:“薛小子,你也来了!”
立马就有人道:“什么薛小子?现在该叫薛将军了!草民拜见薛将军。”
二十多个人全都转身下拜,薛驰急忙扶了这个扶那个,急道:“别,千万别,在这里没有将军,只有同生共死的兄弟!大家快起,你们这是……怎么到这来了?”
容萱上完香转了过来,淡淡道:“是我请他们来的,近日我总觉得府外有人探头探脑,也不知我一介孤女有什么可监视的,是以想多请些人帮我看家护院,我也能安心些。”
薛驰有些尴尬,外头探头探脑的人可不就是薛母派的吗?他轻咳一声,习惯性地假仁假义,托着一位老大哥的手臂对容萱道:“兄弟们都是征战沙场的英雄,怎能做这种看家护院的活计?你这里若是缺人,我从家里分一些过来。”
容萱诧异道:“看家护院也只是保护我一个人,如何不能做?诸位都是跟着我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受伤不能再上战场,身手不错又没有合适的活计,在我这不是两全其美?”
“是啊薛将军,赵小姐心善,包吃包住,酬金丰厚,还让我们带着家眷一起来,我们在外面可找不到这样好的活计,你别找人换掉我们啊。”
“看家护院没什么不好的,赵小姐你放心,有我们在,谁也别想打将军府的主意!”
“没想到赵将军去了这么多年,我们还能受赵小姐庇荫,我们肝脑涂地也一定要报答小姐,护小姐周全!”
容萱微笑道:“大家客气了,其实我早就想帮帮大家,只是大家也知道,我一个孤女,做什么都会被人非议,我就想着等薛驰回来,让他来做,没想到一等就是三年。如今我也想通了,别人非议什么又有什么可在意的?我只做对的事就好。大家若知道其他兄弟的消息,也可以同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好!多谢小姐!”
大家都很高兴,他们有的跛脚、有的断指、有的膝盖有伤,但跟在赵父身边的人身手怎么会差?即使有旧伤,日常很多事也是没问题的。只是旁人害怕他们,总觉得他们杀过人有血腥气,觉得他们有伤看起来不体面,弄得他们只能去镖局或码头干一些重活,可那到底对身体很不好,日子不安稳。
如今容萱让他们体体面面地住进将军府,还能拖家带口过上不错的日子,只需要护住容萱,这是多大的好事啊?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再说容萱是赵将军唯一的后人,他们这差事做得心甘情愿啊!
只有薛驰一个人尴尬,他习惯了对战友仁义,今日却仁义错了地方。而且容萱在帮赵父的旧部,他却没有真正帮过他们,一对比就显得他很虚伪。偏偏他这时候没法说什么,只能僵着笑脸说日后同容萱一起帮兄弟们。
容萱也没给他什么说话的机会,大家高兴过了,她就说:“让赵管家带你们去安顿下来,你们先自行分配一下,四人一队,尽快分出四人到我身边守着,其他人去接家眷,轮换着接。”
薛驰忙道:“让兄弟们一起去吧,我在这,还怕有什么危险吗?”
容萱客气地微笑道:“前几日你质问我不信任你,冲我发了一通脾气,拂袖而去,当时真是吓到我了。我想,如今我毕竟还是赵家人,还是赵家自己人在我身边更能让我安心,你会理解我的吧?”
二十多个壮汉都皱眉看向薛驰,就算薛驰当了将军,在他们的记忆里,也还是当年战场上跟在他们身边那个小孩,压根没多少畏惧,反而听说薛驰冲容萱发脾气觉得不爽,薛驰不是当着赵将军和他们的面发过誓的吗?怎么能对容萱不好?
薛驰急忙解释:“我哪里有发脾气?那日我不过是见你不信任我有些受伤,又嘴笨说不清,干脆先离开,免得气到你。”
“原来如此,但我当时着实吓了一跳。就这样吧,日后便时刻有四个人跟在我身边,等我什么时候不怕了,安心了,再另行安排。”
兄弟们一听容萱害怕,当然是义不容辞,争先恐后地要当第一队,最后选出他们公认的四个身手最好的跟在容萱身边,连回去安顿都省了,虎视眈眈地盯着薛驰。
如此薛驰还能同容萱说什么贴心话?他暗示容萱想要私下说几句,容萱就像听不懂一样,带他去花厅请他品茶,他实在不喜欢这种氛围,勉强坐一刻钟就找借口离开了,想着回去想想对策,明日再来。
他走后,容萱立即下令,“我要你们像刺探军情那样调查外面那些人是谁的人,重点调查薛家。”
站在旁边的四人闻言很是惊讶,“薛家?薛将军的薛家?”
“没错,我怀疑他们想要我的命。”容萱严肃地看着他们,“如果谁不愿与薛驰为敌,可以走,我不勉强。”
四人愣了一下,互相看看,同样严肃道:“小姐放心,我们受赵将军恩惠多矣,若薛驰对您图谋不轨,我等定不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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