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懂了,这是要他把石碑砸了:“对面有多少高手?”
傅希言有点奇怪。鹿清是江陵雷部主管事,邻近荆门,按理说不该一问三不知。
裴元瑾的话直接揭开了他的疑惑:“你多花点心思在宫务上,这也是人生百态的一种。”
鹿清习武天赋极高,奈何出身书香门第,而且还是独子,家里死活不肯让他弃文习武,这条腿就是他不肯读书,他爹愤怒之下打折的。
折了之后,他彻底放飞自我,干脆不医了。就在每日鸡飞狗跳中,他靠着一本花三两银子买的普普通通武功心法,无师自通地练至锻骨期,又自己把腿给治好了。只是他跛着走惯了,哪怕是两条好腿,依旧喜欢走出一瘸一拐的姿势。
锻骨期后,家里人也管不住他,他就离家出走,流浪江湖,机缘巧合进了储仙宫。
他认为自己的武道就是鸡飞狗跳看人生,所以喜欢打扮成乞丐混在人群里,满大街看热闹,要是热闹不够多,他就自己惹几桩出来。这么乱七八糟地练着,竟也走出了一条路,两年前就达到了半步武王的境界。
只是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心境还未到,不肯老老实实地冲击武王境,只希望有一日能顿悟。
鹿清嘟哝道:“我可没有个好爹帮我修改武功秘籍……对了,少夫人为什么是个男的啊?”
傅希言:“……”对不起,因为他生下来就是男的。
裴元瑾反问:“为什么不能是个男的?”
鹿清被问得愣住:“为什么不能是个男的,对啊,为什么不能是个男的呢?谁规定一定是女的,”他嘀嘀咕咕,竟似痴了,“我都可以学武不学文,少夫人又为什么不能是个男的?天底下的道理,本来就是人编出来的……男与女,却是老天爷定的哈哈哈……”
裴元瑾见他说着说着,体内真气暴动,竟然要直接踏入武王境了,不由伸出手,挡在傅希言面前,生怕他晋升时,闹出什么动静来。
然而鹿清已经飞身而起,越过墙头,不知所终了。
这变故来得突然又突兀,谁能想到裴元瑾简简单单一句话,竟然还有一句惊醒梦中人的效果。傅希言瞠目结舌地问:“他还好吧?”
鹿清此次突破,算是水到渠成,裴元瑾不担心他,却想着自己的事:“得另外找人了。”
傅希言看看他,说:“又是想念寿武王的一天。”
裴元瑾微感不悦:“为何想念寿南山?”
寿南山做了什么?
也就是……
裴元瑾将寿南山遇到傅希言做的事情想了一遍,眉头微微松开。说起来,的确该尽快解决眼下的事情,跑一趟南虞了。
傅希言不知他的心理变化,还在老老实实地解释:“呃,这句话我是帮你说的。”
裴元瑾看了他一眼:“我并不想。”
“你不是想要找个高手去砸场子吗?”傅希言觉得这人真是多变,刚刚还说要另外找人,自己知道的储仙宫高手又不多……
他眨眨眼睛:“你应该不是吃醋吧?”
裴元瑾疑惑地看他:“为何吃醋?”
傅希言想了想,也觉得毫无道理,尴尬地挠了挠脸:“没什么,那你想好了找谁去砸场子了吗?”
“嗯。”
“谁?”傅希言好奇。鹿清喜欢吃鸡,也不知道下一位喜欢吃什么,他得提前跟厨房说一声,省的又让小桑跑腿。他腿好了也没多久。
裴元瑾淡然地说:“我。”
傅希言:“……”
少宫主也想不出其他高手了吗?
*
其实在裴元瑾说出那个“我”字时,傅希言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他的预感在感知坏事时,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100%的正确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