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宁妍旎帐外夜间的守卫竟是悄然被换了一拨人。
昨夜宁子韫唤了嵇大夫为宁妍旎诊了脉之后,还唤了阿栀进去伺候宁妍旎。
而后,宁子韫沉坐在宁妍旎榻前,眸色明灭不定。有那么几下,阿栀甚至吓得以为宁子韫想伸手掐死她们公主。
再然后,宁子韫竟翻身上了榻。
她惶悚想上前拦着时,就遽然后颈一疼地失了知觉。待醒来时,天光虽然未亮,但是宁子韫已经走了。
阿栀哭着低声说完,哽得一口气都快上不来。
“莫哭了,宁子韫还未丧心病狂到那般地步。”哭也是无济于事,宁妍旎缓言安慰阿栀。
恰是她到了小日子。
况她身上未有欢_爱过的反应,昨夜她好像记得她似是扇了宁子韫一巴掌,宁子韫也没再往下。
只是,宁妍旎伸手让阿栀扶她起了榻。
她颤着站在隐隐绰绰的铜镜之前,看着自己的唇瓣,确实是破了一小角的泅红媚色。
宁妍旎再一伸手,徐缓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里衣。铜镜之内,她右边圆润的绵软之上,可见地布着一个刺眼的牙印。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三章
一夜过去,里衣之下这咬印留下的血痕处已是微结成痂。印红得带褐,落在腻白乳肤上更是刺目得让人心惊。
还有那一片皓净的肩颈之上,还有或多或少的暧昧红痕在。
闻到了身上沾染着的难闻味道,宁妍旎将里衣重新系上,垂眸唤了水进来。
帐内,四方花鸟曲屏挡围了起来。她的小日子到了,伺候的宫人更是注意着,屏风置挡之外,还多加围上了层幔帘。
蒸腾的热水一桶桶地提了进来,倒入,度温。
暖雾漫着的屏风后面,褪了全部衣物的袅娜身子踩进了水里。
往日,宁妍旎洗沐大多时候只用净水。今日,她却让人在她洗沐的热水里掺进了很多花露。
那是棣棠百卉香的花露,主以棣棠和丁香为底,辅了木槿、玉兰和香石竹等多种草卉酿制的花露。
花香郁郁得都有些熏出了幔帘之外,但宁妍旎在水里浸着却仍无所觉。她扬出手来,便将整瓶的花露都倾倒进了浴桶之中。
撩动的水声响起,宁妍旎没让阿栀伺候,阿栀只能在旁一边适时添上些热水掺暖。
宁妍旎自个在热水里中浸着。她揩拭着宁子韫咬过的那处地方,结了痂后若是留下了印子,那就更糟糕。
宁妍旎声还有些微哑,她对着阿栀吩咐道着,“你等下便去寻个去疤的药来。”
还有,宁妍旎看向她刚褪下的衣物,此时都搁在那屏风上,她再吩咐阿栀,“这些衣裳,你寻个空找个地儿都给烧了罢,别让他人知晓了。”
阿栀尽皆点头应是。
宁妍旎吩咐完,便蹙着眉闭了眸。她想了许多,但最后反而好像大脑放了空,便说道着,“也快了罢?”
撩动着的水声静下来,还能听到,外头还有些嘈杂的声时不时传来,是禁卫军疾走着的步子,还有宫人抬推东西的声音。
阿栀不晓得宁妍旎说的是哪种快。但她听着揣着,就当前她们在的这里而言,她应声道着,“公主,已经是着令拾掇东西,准备秋猎返程了。”
回去不知又是何光景,但也只有向前,方能知最后究竟如何。宁妍旎咬着唇,点了点头。
宁妍旎这边的篷帐内是许久的热雾蒸绕,水烟溢腾。
宁子韫那边的帐内,却有西风烈烈刮过的凛冷,寒色如刃,使得帐中的两人尽皆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