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莺留在廊下的碧柳自然不知藏书阁里发生什么事。
只是见自家娘娘脸颊泛红从里面出来,却半个字也无光闷头往外走,疑惑微怔之下连忙拿上斗篷袖炉要去追。
却被紧跟在云莺身后也从藏书阁出来的赵崇拦下,连同斗篷和袖炉也齐齐被要了过去。碧柳将东西递过去后依旧有些不明所以,但见皇帝陛下亲自去追自家娘娘又忍不住偷笑。她想着,等回去月漪殿一定要把这一桩说给碧梧听。
云莺气冲冲走出去一段路后才想起袖炉、斗篷以及轿辇的事情。
她脸颊热意虽然未消,但藏书阁同月漪殿颇有些距离,也不愿靠一双脚走出去,白白受冻遭罪。
因而记起分明可以乘轿辇回月漪殿,当即转身往回走。
哪怕一回头又看见皇帝也没有停下脚步。
见自己的斗篷在赵崇的手里,云莺快步走向他,两相碰面先客气福了个身:“陛下有劳。”
话音刚落已伸手去取赵崇臂弯属于她的斗篷。
赵崇却侧身避开,将袖炉递过去,云莺只得先行将袖炉接过来。
那一件紫色绣金线边绣鸢尾斗篷到底没有被递给云莺。
将斗篷抖开,赵崇便将斗篷披在云莺身上,又低下头帮她将斗篷的飘带仔细系好,甚至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是爱妃自己说要对朕好的,怎么还跑了?”
直到帮云莺将装饰着一圈雪白绒毛的斗篷风帽也戴好,赵崇方徐徐开口。
云莺用力抿唇:“陛下休想。”
又觉得这么几个字不足以表明自己态度,她迅速斩钉截铁补上一句,“那样的事情绝无可能。”
赵崇听云莺两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十分配合收起唇边的笑意,露出两分认真思索的表情:“爱妃在说什么?朕休想什么?什么事情绝无可能?”
云莺简直想呵他。
堂堂天子竟也这般耍无赖。
但毕竟不能当真呵他,云莺便不理会他,微抿嘴角,抱着袖炉径自继续往藏书阁的方向走。
她折回去唤上大宫女碧柳,继而坐进轿辇中,吩咐:“回月漪殿。”
轿辇没有动。
然而垂落着的厚厚的棉帘动了。
赵崇弯腰钻进云莺的轿辇,在厚厚棉帘落下来的同一刻在她身旁坐下,同她紧紧挨在一处。妃嫔的轿辇自无法同御辇相比,要狭窄一些,两个人坐在里面,只能互相挤挨着。云莺侧眸去看赵崇,赵崇也转过脸看她,弯一弯唇,吩咐抬轿的大力太监:“去月漪殿。”
下轿已无可能也无必要,云莺视线从赵崇脸上收回来。
狭窄的一方小天地更没有地方可以供她挪动,她干脆双手抱着袖炉一面取暖一面保持沉默。
偏偏皇帝不安生。
哪怕轿辇狭窄彼此挨挤也犹觉得不满足。
他侧了下身,随即一条手臂环住云莺的腰,一条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到自己大腿上坐着。轿辇的周围全是宫人,轿辇里一点小动静也会被知晓,云莺不敢挣扎,无法开口,只拧眉看着赵崇。
赵崇但笑,指腹摩挲云莺的唇。
他靠过去在她耳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莺莺若是乱来,外面的宫人可就都要听见了。”
云莺心下轻哼,谁在乱来?谁会乱来啊?
正想着,唇上便一软,辗转缠绵,所有的呢喃呜咽被吞入腹中。
回到月漪殿,云莺是被赵崇从轿辇抱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