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云莺平静望向铜镜里自己的脸,“天塌下来也还有我顶着呢。”
若是连这么点事都看不准,抑或是被算计得不知如何脱身,前世也不可能七年间圣宠不衰。
她且等着看戏呢。
“走吧。”
云莺站起身离开梳妆台,“也该去候着恭迎陛下了。”
戌时附近,赵崇乘御辇至清竹阁。
当御辇路过清竹阁外的竹林时,竹林里却闪过一道慌慌张张的身影。
赵崇朝那方向瞥过去。
大太监夏江察言观色,立时呵斥道:“谁在那里?!”随即示意两名小太监前去查看情况。
未几时,一名小宫女被从竹林里押出来。
在廊下听见动静的云莺也过来了,同刚刚从御辇上下来的赵崇行礼请安。
“爱妃免礼。”
赵崇沉声说罢,伸出手去握住云莺的手,让她站在自己身侧,随即去看那个被两名小太监押着的小宫女。
小宫女被押着跪在地上,抖若筛糠,连行礼也忘记了。
不必赵崇开口,只需一个眼神,夏江便会意,审问起这小宫女:“你是何人?在竹林做什么?”
小宫女结结巴巴:“奴、奴婢……”
说得几个字,身体比之前抖得更加厉害。
因一行人此时在竹林附近,哪怕有宫人提着宫灯,但周遭的光线不免暗一些,加上这小宫女低着头,云莺也没办法看清她的脸。可这个结巴的声音不难认。
“陛下,她似乎是臣妾清竹阁的宫人。”
云莺慢慢开口,复拧了下眉,“这个时辰,她怎么又跑竹林来了?”
赵崇偏头看一眼云莺问:“爱妃此话何意?”
云莺说:“前些日子臣妾去朝晖殿请安回到清竹阁的时候,也撞见过她从竹林里跑出来。”
作为在皇帝身边服侍的大太监,夏江不仅心细如发、洞若观火,更神思敏锐。他暗中打量过这个小宫女,于是这时禀报赵崇和云莺:“陛下,娘娘,奴才发现这小宫女裙摆上沾着泥,手上、指甲里也有泥,不知在折腾些什么。”
云莺闻言示意旁边的宫人递来一盏宫灯。
她举着宫灯凑近那小宫女,照一照她的裙摆与手掌:“当真如此。”
“你去竹林做什么?”
“为何会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云莺发问,小宫女依旧是半句话也答不上来。赵崇闻听眼前这个小宫女心声,不似面上这般惶惶然,觉出其中蹊跷,吩咐夏江带几个人押上这小宫女去竹林里仔细查探,便牵着云莺先进去清竹阁。
“爱妃之前也撞见过方才那小宫女从竹林里跑出来?”
在罗汉床坐下后,赵崇语气随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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