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桩事情。”赵崇开口,湿淋淋的手指抚上云莺娇嫩的脸颊,在她面上留下水痕,“之前朕问过刘太医,他说你这些时日吃药调理身体,许多事情尚不宜,故而朕想着等你调理好身体再说。”
话不十分直白但足够令云莺听懂。
她微讶,更觉得新鲜,这是在向她解释?
未等云莺多想什么,赵崇又攫住她的下巴迅速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爱妃勿要胡思乱想。”
云莺:“……”
鸡皮疙瘩自觉冒出来,云莺干笑:“臣妾定然不会胡思乱想。”
赵崇见云莺没有不信他的话,稍微安心。
视线不经意往下,瞥见水中若隐若现、属于云莺的婀娜身姿,飞快移开眼。
湿透的衣裳紧贴在她身上,也将她纤秾合度的身材勾勒得更加明显。
只一眼便觉销魂。
赵崇嗓子发紧,隐隐觉察下腹气血上涌,忙松开云莺。
他轻咳一声道:“爱妃如此甚好。”
云莺将赵崇细小动作与细微表情变化看在眼里,知他的确无意拉着她在浴间胡闹,倒也不去招惹他,只说:“臣妾继续为陛下搓背吧。”
被提醒才又注意后背的疼。
不想继续在她手里遭罪,赵崇当即道:“不必了,朕自己来。”
然而另一个问题是云莺被他弄湿了衣裳。
这么穿着湿透的衣裳定然不行,但赵崇又不想同她来一场鸳鸯浴自我折磨,便唯有委屈云莺,拿宽大的干巾帕将她裹住,叫她等一等,又连忙将自己洗濯停当,出去命人送热水进来。
之后亲自帮云莺备好热水,赵崇才离开浴间。
云莺目送他离开,期间心绪几经起伏,最后脱下湿漉漉的衣裳泡在浴桶里,方才由衷感慨:用皇帝亲力亲为备下的热水泡澡,果真舒服得紧。
可是她的搓背之计也付诸东流。
皇帝当时分明恼了,偏半个字不提,反而解释为何不与她行周公之礼……
云莺暗自思索,觉得皇帝这般举动唯一的解释,便是皇帝认定她此番伺候得不好与上一次令她伺候沐浴有关。许是认为她受到惊吓,想借着这种法子躲开?
云莺:“……”
若往后不再命她伺候沐浴,皇帝愿意这么想,她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沐浴梳洗一番,从浴间出来后不久,云莺便与赵崇一道安置了。
她和往日那般在赵崇怀中睡得安稳,却不知赵崇抱着她这一团软玉温香,眼前总时不时闪过她在浴间浑身湿漉漉的模样,被折腾得良久不得安眠。
到最后不得不起了一回身。
稍事纾解过,方真正回来同她一起休息。
赵崇却也不认为这件事有多憋屈。
虽他自己难免有些难受,但皆碍于这读心的本事,而这个本事同样使得他将朝堂诸事看得更加分明,能避免许多的弯路,于家国天下则再好也不过。这点儿一己欲望之事,徐徐图之便罢。
赵崇尚未意识到自己将这份打破局面的希冀单单寄托在云莺一个人身上。
他只舒舒服服抱着怀中香软的小娘子睡去了。
翌日晨早,赵崇如常去上朝,临走提醒云莺:“爱妃收下朕的澄泥砚和墨锭,记得认真习画,待过些日子朕再考校你。”
这些话夏江曾说过一遍,如今皇帝又强调一遍,云莺只能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