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安微诧,叫李邵修哥哥?这未免也太奇怪了。无论如何她都叫不出口。
于是忍不住把自己心中所想嘀咕出来:“您好奇怪啊。陆擎哥哥只比我大三岁,而您比我大八岁吧…这实在是与年龄不符。”
李邵修脸上阴沉半分,难不成她真的嫌弃他老吗?以往只在心里头想一想,如今倒敢嘴上说出来了?
仿佛想到了这一点,江柔安连忙挥了挥手:“不是不是,我并不是觉得您老,只是…只是…年龄上不相符合。”
说到这,柔安结巴了,说不出来话。
李邵修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只觉得心里又酸又苦。他把怀里的人儿换了个背对的姿势,抵住她:“现在,开口叫。”
察觉到某物有隐隐趋势,江柔安小声:“…哥哥。”
真的好羞耻。
身后那人咬她的耳朵:“大点声,我听不见。”
江柔安蹙眉,她察觉到箭在弦上,于是又难为情地叫了一声:“哥哥。”
于是,不小心暴露心思的柔安,又被某个醋瓶子打翻的男人逼着叫了一夜。
月亮掩在层云中,清冷柔和的光照进屋中。
以后再怎么直视“哥哥”这两个字呢。
最后意识昏沉想不清楚,脑海中一片雾蒙蒙的。她若是不叫哥哥,他便一直动作。
坏死了。
第二日,江柔安懒懒倚着床榻,她太困了,又睡过了头。
凌晨的时候屋子里光影暗沉,模糊听见李邵修的声音:“别叫她。等着她睡醒,再送点轻淡的吃食。”
“是。”
江柔安见日头已高,便坐起来,“嘶”了一声,捂住了胸口。她颇不适应,只拿着外衫披在肩头。
王嬷嬷收拾片刻,拂开那副天青色的垂帘搀着江柔安出来,眼瞧着被褥凌乱,那件水波妃色的天锦褥子被弄潮了一大滩,皱皱巴巴的。
王嬷嬷自然知道是为何,便笑:“夫人。殿下吩咐了,您不用早起。一会儿我换了这床榻上的物件儿,你便吃些东西,再睡一会儿。”
江柔安看着被揉捏的乱七八糟的寝被,脸彻底红透了。她穿上衣裳,摇了摇头:“多谢嬷嬷。”
王嬷嬷连忙摇头:“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殿下这是体恤夫人昨晚上失了力气呢。吩咐我们得好好照顾。您一会儿再睡一会儿吗?”
江柔安摇了摇头。那样就太荒谬无节制了。
王嬷嬷但笑不语:“夫妻之间嘛,什么话都说的,这也是常事儿,您不必害羞。”
小双不知道王嬷嬷在打什么哑迷,只高兴道:“明日便是花灯节。姑娘要好好养精蓄锐,明儿才有力气玩儿。”
“前不久说搭的那个花架子,已经搭上了。明年花期,那山茶花就能爬到架子上。还是夫人您心细。”
王嬷嬷拿来干净衣裳,收拾了被褥,把脏了的一团换成新的。
天光明媚,如金日光穿过窗子,一室透亮。窗台上摆了个浅口窑瓶,几只茉莉浸在清水里。
小双给瓶子换了水:“昨天晚上信王殿下醉醺醺的样子,倒把我们吓坏了。我自从随姑娘入府以来,还没有见过殿下这样生气的模样呢。好在没事。”
“对了,姑娘你也要好好打扮一番,明天就是花灯节呢。女眷们都可以出门看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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