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邵修脸上全然没有表情,只攥着她的笔:“要不要说?”
她实在是说不出来话,垂着头。发间的朱钗叮当撞击在一处。
很快出了层薄汗,后脖颈被捏着,他进一步紧紧逼过来:“不说是么。好。”
“不说那我们便来写字。写我的名字,如何?等你什么时候说出口,那个男人是谁…我再停。”
李邵修攥着她的小手,两人的手紧紧贴着,攥着粗笔,墨迹滴落。
一道端横刚刚写在纸上,江柔安摇头,捂住嘴唇。
他知道自己遇见了谁?他派人跟着自己?还是下人们说的?还是有别人告诉他的?
很快她的手被反握住腕子。
漂亮的脸上浮现出隐忍至极的情态,双眸微眯,已经有了隐隐一层雾气打湿了睫毛。
门口大开,里面的男女坐在一处练字,灯影昏暗朦胧,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在做什么。
新来的小丫鬟被指派了个上茶的活计。便端着茶进去了。
老老实实低着头把茶杯满上,瞧着信王殿下搂着小夫人在写字,不禁再一次感慨他们两人感情真好。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信王殿下身上的衣襟是王妃亲手缝制的。天青色的衣袍衬的男子身形如玉,面庞清冷。王妃正和信王殿下一同写字,两个人似往常一般如胶似漆,就像是连接到一起似的。
可也许是殿里有些闷热,眼见小夫人坐在信王殿下怀里,已经薄薄出了一层汗,双颊浮现着似乎热出来的红晕。
天气确实很热。闷着的空气雾霭沉沉,似乎暗藏着一场瓢泼大雨。
小丫鬟退下,取了新冰进来,把那口宽大的青瓷官窑满上。
这下小夫人应该不会觉得热了。
江柔安难堪极了。殿里明明有人进来,他却依旧动作不止。非得逼着她叫出个声音。
江柔安气的浑身发抖,还没有好好说几句话,他便又开始这样,这算什么呀。
下人来端茶,他甚至还能点一点桌子,沉声说:“放这。”
还有人在…
二人手里的笔乱动,蜿蜒成见不得人的墨痕,打湿了洁白宣纸。
男人主导着,细细的品味着偷来的欢愉。
原来刚才的惩罚却是借口。
桌上摆着的“柔”字显得有些讽刺。
手里握着的狼毫笔沾的墨水,黏黏搭搭的往下落。墨水被滴落在纸上,晕开一团团乱七八糟的痕迹。
窗户前,两个人共同种的鄂梅开了花,朵朵花瓣洁白耀眼。江柔安转过头不想再多看。
她有些后悔。后悔这样单纯的,就嫁给了他。
前几日时,他体恤她,从来不过分,对待她时态度也柔和。可今日不同,不知道触及了哪片逆鳞,竟发这样大的脾气。
可这回实在是很过分。
察觉到她,李邵修便攥着她的手腕拢在身前,低声细语:“这是罚你的。小骗子。为什么不开口告诉我你都遇见了谁?我很失望。”
江柔安终于缓过神来,推开他想出去。他却可耻的不离开,还问她:“刚刚舒服么?”
“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