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胜利的那一方,显然是他骨子里的随意。
怎样都行。
怎样都很有兴趣。
没尝试过的他都觉得好玩,都有兴致与她试一试。
在任何时候都没什么架子的张月鹿,是一个极好的床伴。
--
榻被飘落的雨淋到,赤着的肩头有些湿。
但沈青梧不想挪位子,张行简也没意见。
沈青梧饶有趣味地抱着他,看着他。他衣襟松松敞开,如云如雾,沾着欲的面容泛红,眼睛如同浸在水里一样,气息乱糟糟。
张行简觉得她目光有点那什么……他偏脸,将衣袍拉了拉,挡住一点春光外泄。
沈青梧笑出声。
她沉浸在这种快活中。
浑浑噩噩的沈青梧,听到张行简叫她:“梧桐。”
沈青梧:“嗯?”
张行简:“你看窗外。”
沈青梧侧过脸,看窗外——天更灰了些,半院子的树叶都在下雨,淅淅沥沥。一重雾气弥漫,雨天适合睡觉。
只有天上雷声轰然,偶让沈青梧观察张行简的脸色。
他额上青筋颤颤,脸色更白。
张行简见她发现了,他无谓地笑一笑:“一直在打雷。”
沈青梧慢慢倾身,捂住他耳朵,将他搂入自己怀中。
她笨嘴笨舌,只憋出一句温柔的话:“别怕。”
张行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别害怕那誓言。”
沈青梧一怔。
他弯起眼睛,脸色苍白,额角渗汗,青筋战栗,衣衫半敞。
可他依然如此秀美。
秀美的郎君一字一句:“你别怕破誓。
“我之前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你明明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仍然怕雷声。如今我想着,也许原因是——
“要劈先劈我。
“是我要你违背誓言,是我要你改变你的原则,是我想要你的爱,想要强求你的心。
“梧桐,你别害怕破誓,落雷先劈我,我会保护你的。
“我也许做的不够好,但你多和我说一说,我们一起想办法。你向我走一点,我向你走一点,不要——不要一言不合,就说离开,就说要和我分开。”
他眼中湿润。
他轻声:“我知道你只是很单纯地说要离开,不是抛弃我的意思,可我还是害怕。你别让我这么害怕了,好不好?”
他向她说:“我知道我做的不够好,是我和你置气,才导致这一切……我本来一开始就看出姜茹娘不喜欢你,可我没有当回事,我只想让你吃醋,没想过你会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