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很久没这样了。
稍微碰触,双方皆食髓知味,脑中不自觉回忆起无数个过往。浑浑噩噩中,皆非好人,皆心由意动,皆暗藏鬼胎……闹到这一步,似乎并不奇怪。
张行简手掠入她衣领内,要将那玉佩摘掉。
沈青梧忽然清醒,伏起身,找回理智:“不行。”
气氛微僵。
张行简温热手指仍抵在她发间,另一手拽在她衣领内。
他声音略有些冷:“哪里不行?”
——博容对她那么重要,连床笫之间,摘个玉佩都不行?
她难道要一直戴着旁的男子赠送的礼物,与他行乐吗?
他难道不好、不好……睡吗?
张行简脸色有些淡,绯意却仍在。沈青梧并没有注意到他情绪的转变,她看他半晌,耐不住又低头,在他脸上亲一下。
再克制地远离。
张行简被亲得眉毛扬起,有些呆住,不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青梧:“我不能这样。”
张行简:“为什么不能?”
他几乎要忍不住问出来是否和博容有关,就听沈青梧说:“我身上有伤,不能行此事。”
张行简怔住。
他松开了紧紧扣着她玉佩不放的手指,目光流动:“身上有伤……”
沈青梧莫名其妙:“你不是和我一样有伤吗?你不知道吗?大夫难道没交代你?”
张行简面有薄红。
他镇定道:“在下……忘了。”
在沈青梧质疑前,他快速找了借口:“沈将军总是那么威武不屈,看着行动非常自如,在下有些忘了你身上有伤……你身上的伤,应当比较严重。”
沈青梧沉痛点头。
她虽然没脸没皮,可她暂时脑子清醒,不存在发疯的问题。她不至于为了这桩事,就让自己伤上加伤,再去找大夫。
那她还离得了绵州,还帮得了博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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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催窗,帐帘高悬。
二人静坐,漫长无言。
他凌乱不整,她不堪多让。
沈青梧心中却是痒得厉害。
她真的很少克制自己的渴望。
何况张行简这副样子坐于床上,衣衫半笼,目若烟雨,掩着目出神……
沈青梧的手,按到了张行简手上。
张行简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