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方安虞叹了口气,十分怜悯的语气:“我感觉他没朋友。。。。。。”
闻京毫不意外点头,高深道:“高处不胜寒——是这个意思吧?就是身为棋王,但是没朋友的感觉。”
其余四人:“。。。。。。”
闻京觉得自己很有道理,继续说:“天才都是孤独的。要不我们大发慈悲和他交个朋友吧?以后发达了还能一起玩。”
其余四人:“。。。。。。。。。。。。”
原曦语气凉凉:“我看陈若的意思,是只想和方安虞做朋友。”
闻京“嗐”了一声,不是很在意,“有区别吗?和方安虞做朋友,不就和我们四个也做了朋友?”
其余四人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说什么。
他说得有道理,又好像没道理。但仔细思考下来,确实也是这样。
屋子里暖气很足。
电视机吵吵闹闹,但没有掩盖他们说话的声音。
饭后进行的掰手腕大赛十分简短。
原曦老爸先后掰倒闻京和梁径,留下一句“不行啊,小伙子,还得长长”后就和原曦妈妈下楼散步去了。剩下五只自行比赛。原曦不是很懂这有什么好玩的,在她看来,简直无聊又幼稚。但等闻京输给梁径三次,梁径转头说要和时舒掰掰试试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梁径看上去没有丝毫放水,但时舒也确实赢了梁径三次。
闻京难以置信,他盯着自己的“好兄弟梁径”,大半晌,陡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呆呆坐在一边,一会瞧瞧乐得不行的原曦,一会看看笑得兴高采烈的方安虞,觉得这个氛围里,自己实在格格不入——这个友情是处不下去了!梁径他妈也太不是人了!说好的兄弟呢!说好的比赛精神呢!说好的友谊第一——闻京默默骂人。
离开原曦家那会,他还是一副气鼓鼓的受伤模样。方安虞瞧着直乐,电梯里只剩他们四个的时候,笑着说:“你气什么啊?”闻京冷哼,阴阳后面手牵手的小情侣:“有人不懂游戏规则,放水放得跟开闸泄洪似的——这么会放水,怎么不去发电啊!”身后的小情侣:“。。。。。。”
积雪还是很厚的。
每一脚下去都发出“嘎吱嘎吱”的清脆声响。
寒冬雪夜冷得陡峭,气温不知道低到几度去了。
刚出楼,时舒就觉得脑门一阵凉飕飕。不过他吃饱了,胃里有东西,身上就热乎乎的,溏淉篜里走得久了,也不觉得特别冷。
出了小区路口分开,闻京和方安虞一个道,他和梁径往南棠街另一头走。
“梁径。”
时舒仰头,月亮挂在光秃秃的树梢,亮得不可思议。
“嗯。”梁径拎着书他俩的包转头。
“要不要去哄哄闻京啊。”时舒回头看闻京背影,“气死他了。”
梁径好笑:“为什么要去哄他?”
时舒走上前:“你放水啊。”
梁径伸手揽住他肩膀,推他往前走:“有吗?”
时舒:“。。。。。。”
他感觉自己和梁径玩了两个游戏。
梁径笑着说:“时舒,我没放水。你要有自信,我是心甘情愿认输的。”
时舒翻了翻白眼,有点无语。
两人走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忽前忽后的影子也坑坑洼洼的。
时舒不说话,梁径就转头一直看着他。他觉得时舒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有时候很会“欺负”人,有时候心肠又很软。有时候这两方面又会同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