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径:“。。。。。。。。。。。。”
隔着一张书桌,他们面对面站着。
因为生气,时舒的表情分外生动。黑白分明的眼眸炯炯有神,气恼让他双颊都粉润起来,嘴唇微张,随时准备说什么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和人理论的模样——不管自己有没有道理。那会,梁径很近地站他身旁,时刻不停地注视他,一眨不眨,不想错过时舒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态转变——他学校听讲都没这么认真。只有时舒。他所有的关注都在时舒身上。
而这种全身心的关注让他无比愉悦,乃至兴奋。
于是,当时舒视线恰好和自己对上,梁径脸上立马展现的笑容完全自然而然。
只是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成年后,再长大些,这逐渐成了他几乎病态的占有欲。在床上表现得更明显,也更露骨。时舒会羞耻得大声哭出来。但好像每次这样,都只会让梁径朝着更加失控的地步做。
——仅注视他,就足够令他兴奋。
眼下,这种掺杂纯粹愉悦的兴奋也一点点达到了梁径的大脑。
——虽然气氛看似异常僵硬。
忽然,梁径转过脸,侧脸表露的神情并不明显,下颌线条还有些紧绷。
时舒皱眉瞧着,观察几秒,咬牙问他:“你是不是在笑。”
梁径干脆背过身,语气简练:“没——我先出去,你们好好写作业。”
时舒:“。。。。。。”
他走得很快,快到时舒都没反应过来。
门打开又关上。
梁径靠着门无声笑。
好一会,他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客厅房顶,视线边缘,落地窗外风雨潇潇。
房门底下漏出一线暖色光。
梁径朝沙发走去,坐下来的时候脸上依旧有笑意。
张开嘴用力深吸口气,喉结贴着上下起伏——无法形容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又突兀,但并不是无来由的。
——只剩四个月不到的时间,梁径想。
生动、鲜活、明朗、温暖,这些都将属于他的。只属于他。
梁径发现自己兴奋得近乎漂浮。
身后房间里传来很细微的猫叫,还有几下座椅搬动的声响。
时舒似乎对小乖说了什么。过了会,门打开,有什么东西轻巧跃到地上,然后,一点点朝沙发走来。
回窝途中,小乖路过梁径。它走得很端庄,一条直线,目不斜视。
梁径靠着沙发撑着太阳穴注视它,眼神平静,没动。
其实只要小乖不在时舒怀里、不倚仗时舒作威作福,他没什么意见。
时舒不在的场合,一人一猫忽然心有灵犀、泾渭分明。
雨色消溶了昼夜边界,黄昏变得潮湿。
楼上阿姨做好了饭,用食盒装了两人份的拿下来。梁径开门取餐,摆上餐桌,去敲时舒房门。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