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转头望向窗外。
梁径起身拉开窗帘,小乖蹲坐在窝里仰头瞧天。它个子小小,耳朵尖尖,模样倒十分警觉。
风大了些。看样子上午就有雷阵雨。
时舒抱着被子坐起来,看了会愈渐阴沉的天,视线慢慢移到梁径身上。
记忆其实很主观。
时舒能想起昨晚显云寺的很多人和事,脑海甚至能清晰冒出闻京坐台阶上望见下方原曦走来时有些走神又有些犹豫的复杂表情。但素斋馆之后的事,他的记忆闪现得很快。乔一销和范宇的话好像开了二倍速,只留下一些重复性很强的语词。
比如——
“恶心。”
还有范宇怀着轻飘飘恶意的笑声。
其实只要不去想,时舒觉得自己是可以慢慢从中抽离出来的,但只要一想,情绪就会陡然下坠,好像面对一个不知何时就会发生的踩空。
“梁径。”
“嗯。”梁径转过头看他,面容温和。
时舒不知道怎么说。
他想说他害怕不久之后小喇叭上流传出的各种流言蜚语,想说开学碰到乔一销怎么办,想说如果这件事闹大,是不是全完了。。。。。。爸爸妈妈会知道,所有人都会知道。。。。。。
他们是不是会分手——很惨烈的分手。
梁径等不到他的下一句,走过来俯身亲了亲时舒嘴唇。
时舒沉浸在“灾难性”的未知里,望着梁径的眼神都惶惶不安。
心尖好像被人狠狠抓了一把,又酸又疼,梁径看着他,在床边坐下,“怎么了?”
时舒低声:“他们说。。。。。。会把我们的关系曝光到小喇叭上。。。。。。”
屋子里越来越暗,窗外已经有滴滴答答的落雨声。
时舒垂下头,语气很轻:“你妈妈。。。。。。你爸爸都会知道。。。。。。我爸妈也会知道。。。。。。”
所有人都会知道。所有人都会对他们指指点点。
他其实还想往下说一句,关于这件事曝光的必然结果,但他没说。也不想说。
梁径注视时舒没精打采的脑袋,眼底倏地极冷。
昨晚他只听到最后一句,也想过在此之前时舒可能会听到什么,但只要往这方面稍微想一想,他就有种控制不住的暴戾冲动。
他把时舒抱进怀里,垂眼敛去几乎称得上阴狠的眸色,语气异常温柔:“时舒,任何事都不会发生。”
时舒不说话,伸手也搂住他。
梁径偏头亲了亲他耳朵:“相信我。”
时舒点点头。
他们都已经成年,明白做什么都要承担后果。时舒想,无论如何,只要梁径不提分手。
接下来几天他们和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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