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昶弯了弯唇:“磨墨吧。”
阿朝欢喜地点点头,亲眼看着他提笔写下这一句,仿佛将这些年久别的遗憾尽数填补了回来。
谢昶写完这幅字,先放到一旁晾着。
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小丫头自告奋勇帮他磨墨,他心一软,答应了。
后果就是,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困得一头埋进他肘弯,书案上的砚台被拂过,连续几声“啪嗒”脆响,沿着她干净的浅紫暗花新裙一路滚落到地上。
一身浓墨开出了花,小丫头居然还没醒。
谢昶揉了揉眉心。
良久之后,终于认命,肘弯兜着肇事者的脑袋,俯首替她去清理。
小丫头却安安稳稳地在他手臂挪了个舒服的位置,柔软的唇瓣不经意擦过他下颌,谢昶霎时浑身一僵。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呀,感觉大家支持!
阿朝说了,以后绝不看男子袒胸赤膊的表演,除了哥哥的(bushi
第22章
夜色沉沉,灯影婆娑。
黑夜可以掩盖一切秘密,但也会将所有不堪的、蠢蠢欲动的妄念无限放大。
过电般的触感,直接将他钉在原地,屏息凝神,不敢动弹。
谢昶这一瞬间脑海中几乎是空白的。
隔了许久,僵硬的四肢才从麻木中缓慢挣脱,他偏过脸,即便已经过分小心,嘴唇还是不可避免地,擦过她香软的头发、玲珑的颈。
甚至,连她锁骨下那枚小小的月牙胎记都叫嚣着某种旖旎,狠狠刺痛着他的眼睛。
不应该是这样的。
谢昶扶着她的脑袋,缓缓坐回太师椅,靠在椅背上深深闭上眼睛。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将她养得这般依赖自己。
幼时就喜欢往他怀里蹭,喜欢抱着他的腿睡觉,在还不知男女大防的年纪,会突然炫耀地拉开衣襟,说“我有小月牙,哥哥都没有”。
那时他不过当她是孩子,喜欢她这么依恋自己,甚至哪一日她去找旁人玩,不再黏在他身边,谢昶骨子里的阴戾就很难压制得住,是他这个哥哥还不够纵容她、宠爱她吗?她为什么还要去找旁人?可等到她玩累了回来,躲到他的怀里撒娇,那种阴沉冷漠的情绪又会化作满心的疼惜。
这个小丫头,是世上唯一一个对他完全信任、无比依赖,并且毫无保留的人。
可她只当自己是哥哥,倘若哪日知道她最信赖的哥哥对她存了兄妹以外的心思,她应该会非常害怕吧,甚至会彻底地疏离,甚至逃离。
他苦苦寻了八年的人,恨不得时时刻刻放在眼皮子底下、想要娇宠一辈子的人,又岂会让她疏远自己。
这几日的确是他魔怔了。
也许应该避开一段时间,认清自己这段感情,才能重新扮演好她兄长的角色。
裙摆上的墨汁还在淋漓下落,晕染开一大片的脏污,若不及时处理,恐怕马上就能洇透缎面,弄脏她雪白的皮肤,等小丫头醒过来,怕又要红了眼睛。
谢昶一念起,指尖“撕拉”一声,将那片染墨的衣料撕开扔到一边,然后取过手边的大氅,将怀中的小人儿从头裹到脚。
只是抱起的一瞬,目光无意间扫过她透薄的莲灰中衣下,一截雪白纤细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