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黎凑近缓慢地把糖含进嘴里,担心糖掉在地上,用嘴去接糖时下唇不小心碰到了他微凉的指尖。
薄荷糖入口,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清凉的薄荷味在唇齿间漫开直冲天灵盖,让她瞬间清醒了少许。
她装不懂地问:“只是这样吗?”
“等着。”紧接着,他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往她的方向抬了抬,“喝一口。”
书黎照做,那股清凉味因冷水入口被无限扩大,以最大的强度往上冲,刺激着大脑的每一根神经,让人不清醒都难。
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笑着问:“所以,这就是你的方法?”
“不好用?”赵景川顺着说下去,“这是我上学的时候就在用的提神方法,高中的时候我们前后桌,你要是留意一下,会发现我经常吃这种糖。”
他又随手撕开了一颗,扔进嘴里。
可能是自己也想再体会一把这种直冲天灵盖的乐趣,但懒得再进去买一瓶水,拧开盖子直接当着她的面,嘴唇贴近她刚刚喝过的瓶口,无所谓地灌了一口进去。
他下巴轻抬,喉结滚动了两下。
银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落点在他颈间的凸起,把他的皮肤照得冷白,显得更加清冷,也性感得要命。
书黎耳尖顿时绯红,低下头揉了揉芒果毛茸茸的脑袋,对着什么都不懂的狗子,心里无奈地说:我早就在留意你了。
虽然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没有丝毫惊喜的方法,但她还是配合地露出一副“你怎么这么厉害”的表情,赞叹了句:“学到了,以后我就这样做。”
***
到家已经过了深夜十点,夜晚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从窗口灌入。
书黎阖上窗,急忙地走进衣帽间找衣服进浴室洗澡,看赵景川也有这会儿洗澡的打算,便让他先洗。
他进浴室前忘了摘手表,又返回床边的桌面上刚把手表摘下,被她伸出手揪了揪衣角,过了几秒后,听见她仰头小声说,“赵景川,谢谢你。”
“又谢我做什么?”他侧头看她,脸上明显不高兴,“这句话你今天说多少次了?我是不是说过,在我面前……”
不等他说完,她抢话道,“是,我知道,你说过在你面前不要说谢谢这两个字,但我就是想说。”
不管是饭桌上替她挺身而出,还是后来为了让她开心点陪她出去,都想谢谢他。
赵景川心想她还挺犟。
这犟脾气怎么不用去她妈那儿,能用过去也不用一天到晚平白受气。
“你知道为什么那天你问我要不要结婚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拒绝了你,后来又转回来答应还提出我们去做婚检这个事吗?”今晚不知为何,书黎想跟他彻底摊开说一些事情。
赵景川点头:“知道。”
“因为那时候我们才刚见面没多久,我觉得实在是太荒唐了。”书黎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虽然我们是高中同学,但是过了这么多年,我还不太了解现在的你,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有点担心。”
他也告诉她实话,“当时只是被逼得烦了正好撞上了你,随口提了一下,你拒绝之后就没放在心上了。没想到你还是答应了,而我并不排斥,也没理由出尔反尔。”
书黎愣了下,那意思是说如果当时她不答应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就真的没任何交集了?
她心头涌上了一股难言的情绪,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么说,我们都在赌咯?那你现在后悔吗?”
赵景川不带任何犹豫地说,“为什么要后悔?没什么好后悔的,也不需要后悔。”
听见他的话,书黎轻笑出声,声音软糯地说:“怎么回事?我发现我好像赌赢了。”
赵景川听懂了她的意思,挪揄道:“这么快下定论?”
“嗯。”书黎回答说,“这与时间无关,可以自己用心体会。”
两人对视了一眼,忽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