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亮了。
亮得他克制不住,亮得她窘迫不止。
贺司屿呼吸着,渐渐明白过来,自己的定力并没想象中的好。
他向来游刃有余的克制力,在她面前似乎都不攻自破。
那天还说自己克己复礼,岁数大她许多,做什么都先经过她同意也是应该的。
现在就已经后悔答应她了。
贺司屿低下头,呵出的气裹着她的耳朵:“接吻么?”
苏稚杳被他的热息烫到似的,身子在他臂弯里抖了下,细若游丝地发出一声似啊似嗯的疑惑。
贺司屿轻轻捏住她下巴,抬起怀中她的脸,让她面朝自己,湿热的气息压近她的唇。
“接吻。”
他声音压低了,哑着,突然张开唇,音节吞没在唇齿间,完全含。住她的唇。
苏稚杳神经一瞬绷直,他压着吮着,她本能屏住呼吸,把他身前的睡袍攥出厚厚一褶。
感觉到她的紧张,贺司屿慢慢停止和她亲。吻,去亲她下唇,再亲到上唇,人中,最后是鼻尖,捧她的脸地手指抚着:“怕什么?”
“你、你之前……”苏稚杳本就不清醒,眼下思绪更迷乱了,脑子里全是他在拉斯维加斯的强势和野蛮,眼睫簌簌颤动,声息不稳:“咬得我好疼……”
贺司屿静静抱着她,在她的话里沉默好半晌,想让她放松,他缓缓摩。挲她耳垂,良久指尖才陷进她长发,捧住她后脑勺,让她的头仰起来。
他的唇慢慢再低下去,这回极其温柔,不着急深。入,若即若离地在她唇上亲着,修长手指在她发间轻轻梳动,带着安抚,引导她换气。
苏稚杳闭着眼睛,难以自控地呼吸。
她手指头都在发麻,身体里有暖流,似乎因为他的缓慢,她有了回味的空隙,人变得格外敏。感,和他不是初吻,却是初次有这种感觉。
心跳,脸红耳赤,但因他的温柔意外松弛。
贺司屿在她下唇浅浅一吻,温湿的间隙中低声问:“还怕么?”
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看他,眼神有些迷茫。
苏稚杳怔怔的,双颊飞得很红,贺司屿笑了下,抬高她的脸,让接下来的吻逐渐深刻。
酒劲且缺氧,苏稚杳头昏昏沉沉。
水晶吊灯垂下有千丝万缕的灯穗,每一串都开到最亮的程度,这种时候应该要暗一点。
贺司屿觉得,她真就是只小狐狸,迷人到送到他掌心的一捧雪,他都不能完全握住,整间卧室像一个狐狸洞,周围有九条狐狸尾巴缠过来。
他唇移到她耳边,嗓音沉喘伴着哑:“宝贝。”
苏稚杳恍惚听见他这么叫自己,手也被他拉下去,那语气不知是在哄骗小姑娘,还是按照约定,在经过她同意:“握住他好不好?”
梵玺大厦高耸入云,夜晚更显得十分宁静。
听不见夏夜蝉鸣,也听不见偶尔飞驰过的赶路车声,只有空调运作的声音,却又像是失灵,恒温完全不起作用,四周温度仍旧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后半夜薄被猛地被掀开,贺司屿散着睡袍,道道深刻的肌理线泛着水光,他去往浴室,眼底有浓郁的情绪驱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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