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她,目光被她颈侧清晰的齿印吸引,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你是怎么了?”半夏在旁,忍不住担忧地问。
顾倾摇摇头:“不知道……这几日身上寒的厉害,一阵阵打冷战,奶奶,我……可否先回房换衣洗漱……?”
林氏沉默着,顾倾小声又问了一回,方抬抬手,允她退下。
半夏担忧地目送顾倾出门,转过脸来,却见林氏阴沉着脸望着窗外,她目光瞧来那般怨毒,那般愤恨。半夏吓了一跳,怕这时候触了林氏霉头,忙退出屋子,只敢守在外间听唤。
奶奶这个表情,看起来像是……很不喜欢顾倾?
她无从知晓林氏在想什么。
林氏身披氅衣倚在枕上,满脑子都是方才瞧见的齿痕……这也是药力作用吗?
薛晟那样心性坚定的人,为何一次又一次听凭了那药物的控制?
昨日残留的吻痕尚未消除,今日又烙下清晰的齿印,他那般清冷克己的人,会在什么情况下情不自禁的咬伤一个女人?
是情热到不能自控?是欲浓到想将人生吞?
林氏环抱住自己,舌尖死死抵着紧咬住的齿。昨晚便是饱受折磨的一夜,这个白日又……她怎么了?她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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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回到房中,从床板缝隙中掏出木盒,将早磨成粉末的一小包川乌和白及混合,就着清水吞下。
约莫过了不足半个时辰,她视线模糊,呼吸困难,喉咙里传来严重的灼烧感,她开始一重又一重的冒冷汗。
恍惚听见前头传来吵嚷声……不真切,她头昏目眩,根本无法辨认分明。
有人闯进她的屋子,大声唤她的名字。
来来回回的人影,她张开眼睛,什么也看不清。
不记得是谁将她背起来,也不记得是谁将水喂到她唇畔。
她陷入一个繁杂而奇异的梦里。
她少见的,在梦中见到了薛晟。
她看着他朝自己走来。
他牵起她的手。
俯下身来,用他那薄而凌厉的唇,轻轻覆住她的……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与他亲吻时是种什么样的感受。他吻的很深,很凶,掌心托住她的后脑,修长如玉的指头穿过她的长发,避无可避。呼吸被夺走,舌尖酥麻微痛。
总要她在灭顶般的潮涌中失控的哭出来,什么都无法去做,什么都无法去想,只能软弱无力的攀住他强健结实的肩背……
这一梦荒唐而绵长。
再睁开眼时,发觉自己躺在凤隐阁、薛晟的床上。
她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恢复了清明。
屏外一个忙碌的影子,年迈体宽,像是余嬷嬷?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她不是该被林氏请来的郎中诊脉,继而发现中毒的迹象,掩盖她私用避子药,用这法子瞒过林氏……此时此际,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撑着床板想要起身,身侧一个温和的男声惊住了她。
“你最好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