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应该回答利用早起、午休还有傍晚的时间,压缩不必要的娱乐和休息,在老师和同学的帮助下赶上进度云云。
谁知道他临时加了句:“其实我还经常熬夜,尤其是碰到一些不太正经的题,不熬夜算不出来,熬夜算出来之后发现明天作业没做完,然后只能继续熬夜到天亮。”
阮芋:……
还不太正经的题。
我看你这人最不正经。
阮芋心里腹诽着,快速切到下一个问题。
台词本上最后一个问题问完,阮芋看了眼时间,发现这次聊得比上次还快,竟然还剩四五分钟的时间需要填补。
所幸她准备了不少备用问题。
萧樾放下手中的稿件,微微侧目看向阮芋,就听她不知是真情实感还是假模假式地夸了他一通,张口闭口“学神”、“年级第一”,顺理成章地让他向大家分享一下学习方法。
萧樾回答得非常抽象,说自己脑子里有一棵逻辑树,从树干到枝条、叶片,将所有要做的事和要学习的知识点按照轻重缓急分布排列在树上,重点时间只做重要的事,同时对知识点进行分区,理解内在逻辑,强化多方联系,从而一钩子全部钓起细枝末节和偏点难点……
阮芋直接说出了大部分同学的心声:“不明觉厉了,萧同学你可以直接讲讲平时是怎么对付难题的吗?”
萧樾:“题海战术,提炼知识点在不同题目中的展现形式,习惯这么做之后就能一眼看出出题人的意图,然后就不存在难题了。”
问他怎么对付难题,他说他眼里不存在难题。
这一波属实又被他装到了。
阮芋评价得很实诚:“感觉确实是两三句话解释不清楚的问题,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和你一起深入探讨。”
萧樾勾唇一笑:“采访结束我就有时间。”
像被他低磁的话语刺到耳朵,阮芋转头瞪了他一眼。
少女莹白的脸颊覆着淡淡一层粉色,似是有些缺氧。
萧樾将上一句话的客套范围扩大:
“大家有问题随时来问。”
他搭理不搭理就是另一回事了。
时间还剩下两分钟。
两人聊到明年的国赛,萧樾介绍说明年国赛将在北城举办,初春就会决出最终的胜负。
阮芋笑了笑:“胜利者是不是就可以留在北城不回来了?”
萧樾:“理论上是这么说。但是保送之后还有很多活儿干,咱们学校有保送生回校帮忙打工的传统,所以就算保送了,高考前还是会经常待在学校。”
话音落下,阮芋忍不住对上萧樾眼睛。
没想到能从他嘴里,听到保送之后还会待在学校这样的话。
还以为他一保送就会当甩手掌柜,从此和高中生涯一别两宽。
阮芋自己都没发觉,她已经变得和国庆劳动一样,完全确信萧樾是能保送的。
时间还剩一分钟,阮芋觉得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台词本翻到下一页,找到结束语部分,阮芋还未张口读,就听身旁的男生忽然自由发挥起来。
他音色低沉清冽,语气正儿八经地说:
“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采访阮芋同学。”
阮芋翻稿子的手一滞,呼吸霎时变轻,眸光显出几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