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点自制力,一被蛊惑准上钩。
男生温热的大手落到她头顶,只不轻不重揉了一刻便抬走。
阮芋讶然地仰起脸,心底莫名有些惶惶撞撞:“你干嘛呢?”
“头上有东西,给你弄走了。”
说罢,他刚从她头顶拿下来的右手已经揣回兜里,松松散散地撑出一角,语气很轻地学她说话,
“快走吧,早点到早点排练。”
于是并肩往前走,萧樾很自然地走在风吹来的那边。
阮芋又闻到那股熟悉的、清冽干净的皂香。
非常艰难地克制住了心底的冲动,才没有往他身上凑近去闻。
今天的播音室里里外外来了很多人,站长、副站长,还有好些高二前辈都来了,稍远些的地方还守着一群群少男少女,女孩子比男孩子多得多,不出意外都是来围观萧樾出节目的。
广播站的节目用耳朵听就行,其实真没什么好围观的。
为了维持声音环境的安静,播音室的门一关,所有人都隔绝在外,房间里只剩阮芋、萧樾,还有一名后勤人员,坐得离他俩很远。
两人落座后,阮芋帮忙把萧樾那边的话筒拔高了些。
后者始终大爷似的靠着椅背坐,阮芋忍不住喊他:
“你过来点,试试话筒位置。”
语毕,他就听话地过来了。
旋即带过来一股存在感极强的男性气息,温度也高,不由得灼了阮芋一脸。
似乎是第一次和他处在封闭空间里,之前一起出海都没这种感觉,会很在意对方身上那种无意识释放的压迫感,时刻计算着他和自己距离有多远。
就这样吧。
阮芋紧忙缩回手,从这时起,几乎没再主动看他。
花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排练加调整状态,六点一到,阮芋正襟危坐,熟练地打开了连通全校所有喇叭的广播开关。
面对几千名师生听众,萧樾在这样的严肃场合里表现得还算收敛。
说话的语气也比平常精神多了,听不出漫不经心的敷衍感,但还是带着几分刻入骨髓的冷淡。
阮芋听不见他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去是怎样,也看不到现在外面是个怎样的场景。
操场上的校队兄弟自不必说,勾肩搭背搓着耳朵边笑边听,钟湛也在其中,笑得脸发僵,就恨这世界弱肉强食,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围着最强那一批人转。
食堂里没有喇叭,好些女孩饭吃到一半,呼朋引伴地跑到校道上听广播,到处问这就是校草的声音吗?简直像动漫CV一样好听。
还有不少人,听了一段广播之后产生更奇妙的想法: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吧?阮芋和萧樾的声音反差太大了,一前一后穿插对话,听得我肾上腺素有点飙升,脑子里好像冒出一些校规禁止的想法……”
“想让他俩谈恋爱。”另一名姐妹直接说出口,“这是可以说的吗?磕死我了我真的原地xp爆炸!”
……
播音室内,采访节目已经进行大半。
萧樾全程几乎都按照稿子上写的念,但他就算念稿也念得不老实,经常不走完整的台词,时不时跳过一句废话,时不时又长句缩短,简略地带过一些他觉得没必要的修饰。
排练的时候他就这样,阮芋很习惯了,只要别冒出一些台词本上没有的句子就好。
刚这么想,萧樾在回答怎么平衡竞赛和日常学习生活的时候就给她来了个临时篡改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