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芋有样学样:“你大爷的!”
萧樾抿唇,忍俊不禁:“每个字都用劲,听起来只会让人觉得憨。重音放在‘大’字上试试。”
阮芋捏了捏拳:“你大爷的!”
……
“笑屁啦?我都按你说的做了,还笑?”
阮芋算是看透了,这王八蛋既不愿意正经对骂,也不愿意友情教学,纯粹坐这儿装蒜的。
没劲。
阮芋一刻也不想待了,拎起书包就要走。
动身时,觉得自己好像骂不过他落荒而逃似的,于是顿住步伐,泰然自若地朝他们挥挥手:
“担心你们月饼不够吃,我就不和你们分了。去食堂了,拜拜。”
见她走了,许帆利落地跟上,乔羽真拖拖沓沓地和男生们告了别,也一并离开。
食堂的抢饭高峰期已经过去,阮芋她们干脆一路优哉游哉,边走边闲聊。
正午日光灼烈,微风吹动长廊两侧枝叶窸窣作响,风中夹杂初秋的爽朗,盛夏的炽热则停留在女孩热切交谈的脸上。
她们在聊萧樾如果出道能不能当团体门面,答案是肯定的,甚至能横扫今年暑期档的所有选秀节目。
乔羽真今年暑假给爱豆打投花光了她攒了十年的压岁钱,谁知道开学之后能遇到萧樾这种级别的帅哥,不是被框在电视机里加了一百层美颜滤镜的那种,而是鲜活地存在在身边,每天都能看见,一分钱不用花就能搭上话。重点是,人家还比她打投的那个小爱豆帅了十倍以上,光想到这些,乔羽真就悔不当初,觉得自己纯属大冤种。
阮芋全程只嗯嗯啊啊地应了几个单音节。她脑子里装着自己的事儿,就连乔羽真问她和萧樾对骂的时候是不是都会心动,她也浑然无知地应了声“嗯嗯”。
她正全神贯注思考自己在新学校的人设问题。
从前在老家,大家口音都一样,即使阮芋声线比普通人细软,也不会显得太突兀,尤其因为她性格放肆乖张,很少有人会把她和“嗲精”、“软妹”这种词联系到一起。
现在倒好,无论她说什么话,甚至爆粗口骂人,新同学都觉得她很嗲很萌,加上生病导致的气血不足,她整个人看起来虚得很,算是彻底和大姐大形象说再见了。
阮芋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今天在9班那群臭小子面前逞凶失败,刚开始她还有点烦躁,主要是被萧樾那没脸没皮的笑给气的,不过她现在已经释然了,既然大家都觉得她是嗲精的化身,那她以后就心安理得地走这个路线。想想好像还挺容易。
入学这些天,阮芋爸妈每天都会给她打两三个电话,生怕她在学校不适应,被同学排斥。阮芋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彻底融入,但绝对不存在被同学排斥一说,只有极偶尔的时候,会听见有人议论她的口音,说她做作什么的……
这些闲言碎语犹如石缝里的杂草,有阴影就会生长,除之不尽。
阮芋没时间管那些不见天日的东西。她之所以下定决心走小可爱路线,还有一个难以启齿且火烧屁股的缘由——她的学习基础太弱,几乎每一科的作业都需要求助她的学霸同桌许帆。
许帆是市中考榜眼,班里向她请教的同学很多。许帆对大部分人都爱答不理,除了阮芋。昨天阮芋和后排男生同时问许帆问题,阮芋比男生晚张口,男生却主动退出了。阮芋听见他对他同桌酸了吧唧地说“我还是老实排在阮芋后面吧,谁叫人家讨帆姐喜欢呢”之类的话。
阮芋心照不宣。许帆好像特别吃可可爱爱那一套,给她讲题都比给别人讲题认真。
快到食堂,乔羽真突然拍了拍阮芋肩膀:“想什么呢,都不和我们聊天?是不是已经等不及明天放假出去玩啦?”
阮芋耸肩:“哪有,放假准备待在家里自习。”
说着看向另一边的许帆,阮芋唇角笑弧更深,甜声说:“到时候劳驾帆帆远程指导了。”
曾经最讨厌别人夹着嗓子说话的许帆耳朵一红:“没、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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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家阿姨敲响房门的时候,萧樾已经醒了一个多小时,正倚靠在床头边看书边喝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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