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哪一年,但凡只要有安阳在,她便是那一颗最璀璨最耀眼的明珠。
“当然咯,那些个才俊们今年也少了不少眼福了。”
安阳想了想,如是补充着,她可是男女通杀了。
她毫不要脸的往自个儿脸上贴着金。
顾青山闻言嘴角微微一抽,被她这副厚脸皮的模样给哂到了,一时,撩开袍子一脚屈膝半蹲了下来,忽而用屈起的食指朝着安阳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道:“郡主既有这般大的魅力,今夜怎地不随为夫赴宴去人前释放魅力,怎地还反倒是偷偷躲到这会儿哭起鼻子来了?嗯?”
顾青山一边缓缓问着,一边将食指一抬,又伸入到安阳的眼下,用指尖轻轻拭了拭。
嘴上如是问着。
目光却往安阳手中那厚厚一沓地契上瞟了一眼,分明一脸了然。
安阳却死不承认道:“我哪里哭鼻子了?你哪知眼睛瞅见了——”
话刚一落,便见顾青山将指尖轻轻一抬,指腹上挂着一颗晶莹的眼泪,是顾青山刚刚从安阳的睫毛上刮下来的。
安阳看到那颗眼泪后,依然眼不红心不跳道:“那是我方才刚洗了一把脸,残留下来的洗脸水。”
“哦?”顾青山狭长的眉眼轻轻一挑,不多时,竟直径将指腹朝着嘴里一送,他薄薄的唇朝着修长的手指上轻轻吸允了一下,随即砸巴了下嘴,将眉头一挑,低低道:“郡主的洗脸水……是咸的。”
顾青山似笑非笑的说着。
说这话时,他的指腹还点在下唇上。
他的唇很薄,指很长。
其实明明不过是十分稀松平常的举动,不知为何,被他做着,竟莫名有种禁欲的性感,甚至略微……色情的味道。
安阳脸莫名一热,只一脸难以置信道:“你……你有病吧,吃我洗脸水作甚。”
她一副看呆子傻子似的表情看着顾青山。
顾青山却不以为然道:“郡主的……我都能吃,何况是洗脸水。”
顾青山淡淡笑着说着,顺着她将“洗脸水”三个字进行到底。
她的……什么他都能吃?
什么?
他没明说,语气却透着股子深深的暧昧。
什么跟什么?
安阳不明所以,不知他到底在胡扯些什么,然而脑子里却下意识地胡乱有了几个猜想,顿时脸嗖地一红,一时咬牙瞪了顾青山一眼,随即懒得搭理这嘴里没有半句好话的狗男人了,开始低头专心致志地一张一张清理着皇祖母给她留下来的这一箱子财富。
被他这么一搅和,也忘记伤心难过了。
足足上百张地契,越整理她便越发心惊,理着理着忽然意识到财不外露这件事情,顿时一脸警惕的看向冲着顾青山道:“你……你别过脸去!”
话一落,将身子一侧,赶忙挡住了顾青山的视线,将满箱子财富一溜烟给拢到了怀里。
顾青山看着她警钟大作地模样,却是忍不住失声笑道:“这会儿拦还有何用,为夫早就将郡主的这些身家悉数记在了一脑海里了。”
说罢,顾青山沉吟片刻,忽而开始旁若无人的如数点出道:“皇城根下皇庄十处,皇陵下皇庄十处,北镇街的铺子二十处,有当铺,首饰铺子,对了,还有钱庄,城南五十里外的地有三千亩,还有——”
顾青山方才不过略扫了一样,竟已记下了大半,竟是过目不忘。
他还要再报,安阳瞬间急了,忙咬牙问道:“你……你闭嘴!”
又道:“你……你记这个作甚?”
这个心机男,将她的家产全部记下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