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拿走了,我这永和宫怕是没人来了!”
婉绣这么一说,康熙心领神会的两手握了握,“那朕就尝两口,好的话明儿再来。”
“这还差不多。”
这厢满意了,永和宫的红灯笼又高高挂。
次日醒来,婉绣叫人抱来了许多的医书。
“主子怎么有了闲情进修医术了?”作为身边人的知春抱着书进来,按照吩咐的一一罗列分序,看着床前榻上卷着书看得津津有味的主子,她不由地言语说笑起来。
婉绣的医术停留在当初里,虽然不高,但是掺杂百种的确是够用了,自然而然的就收了起来,免得让人看着生疑。只不过闲来无事,她还是会看一些。唯独酒酿这个事情,她却是一直生疏的没有学起来。
心里有些怀疑起来,可惜这都是需要时间考验之后才能得以验证的事情,更加不能有一丝马虎。
“闲来无事。”婉绣看向书堆里的几个大宫女,“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差事总抢着做,也要仔细的身子,莫要抢着给我当病人。”
知春都不是年轻小丫头,纵然得宠也不能有丁点毛病就劳师动众的去请太医。一两回还罢,次数多了难免遭人口舌。因而一些小病都是婉绣来看,时间长了她们再用些老方子也就过去了。只是不久前杏仁因为一点小病不显神色便不予处理,一拖再拖之下才让婉绣请了太医,但也躺了一月余。
这么长的时间,除了拖重了病情之外,还因为杏仁的年纪大了,怎么都比不上年轻时候小病自己打熬过去的能耐。
杏仁赧然,“让主子担忧,奴才再也不敢了。”
“也不怕,有奴才盯着呢。”
圆枣接了话,眼巴巴的看着婉绣。
这两人情谊极深,又相依相伴半辈子,哪个生了病都要引得彼此心里难过。婉绣闻此点头,“你们都互相盯着,以后这样不警醒坏了身子的,一律丢出永和宫去。”
谁家主子身边还养个娇小姐一个的病秧奴才?
几人记在心里,嘴里应道。
“是。”
“主子是要酿药酒?”知夏歪过头来,她手里捧着本药酒方子。性子简单的她本来没有想得太多,想到主子近日忙活开的架势,自然就这么觉得了。
这句话对,也不对。
婉绣翻过一页,仔细的看着,“不是。”
医书又看了会儿,直到知春等人把书放好要退出去时,婉绣又道,“这几日酒就不送了,还有谁要来拿的,就说我要新酒,让他们等几日。”
知春福灵心至记下来,“奴才明白了。”
宫人屏退,娇花摆堂。除了看医书外,婉绣便挽起袖子在花房里打转,内务府里送来的果子少了大半,等到她闲暇了才动手将它们放到大缸子里发酵。
如此接连几日,康熙忙碌之余偶尔来座上一座。心生惫意的婉绣则叫芽糖一同过来用膳,而后当着康熙的面将宫务推给了她。芽糖不敢推辞,只能将带来的自制桂花香送上,“额吉不爱焚香,只是看书劳累,这花香是女儿几番磨制出来,清香淡雅很是提神。”
婉绣当下叫人把空置的香炉拿出来,丢了一卷桂花香进去。
芽糖自来讲究,能送出手的自然是精品少有的东西。婉绣不爱浓香,闻到这个味道却很喜欢,“我很喜欢。”
“女儿那里还有,不止这一道香味,回头再送过来。”芽糖看着汗阿玛还在旁默默喝茶,她遗憾的领着额吉送她的管事嬷嬷出门去。
却不知她一走,康熙便笑道,“说到底还是心软。”
“她性子娇气,不然做什么?”她能做好这些,婉绣就不愁了,“爷若是不满,大可另遣差事试试?”
一国之君满脑子的事情,好不容易清闲一些的康熙怕极了,忙摆手,“她这样已经是难得了,不折腾不折腾!”
瞧他那副神情,婉绣愣是被逗笑了。
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两人可说轻车熟路,对这些都看开了,不愿意太过束缚。
只不过不受束缚的结果,就是胤禵又让人来讨酒了,期间不过是十来天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