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莞尔,别人是瞧德妃掉了人的坑里,气急败坏的可能会影响这一胎,甚至和几个交好的嫔妃心生裂痕。可她看得出来,德妃方才怒意是真,但行径多少带了几分试探,顺道把心里的怒气出了。
婉绣睁开眼睛,她看着眼前的老狐狸,“嬷嬷觉着,此事该是谁的主意?”
“奴才愚钝。”
“皇上说的什么时候回来?”
“原来听说还有三个月。”
那只能是原来了。
婉绣琢磨着,很快张御医并着章佳御医都来了。
张御医先是不赞同的看她一眼,因着两人早已熟络,他说话倒是少了份恭敬多了些担心,“娘娘平日里笑奴才,怎么今儿个亲者恨仇者快了!”
婉绣却点着头,一脸受教,“张御医说的是。”
张御医诊脉后知道问题不大,他心里有数的摸着胡须,面露几分得意。
章佳御医震惊极了。
“章佳御医,七格格已经服了药。您瞧着可还好?”婉绣怕张御医得意起来没完没了,转而怎么起了旁人。
章佳御医为人谨慎许多,他恭敬道,“回娘娘,珠子已经落了肚,再等几日就好。”
“哼,你怎么不催吐?”张御医不满道。
张御医明显不高兴,婉绣却心里有数,“七格格肚子里都是奶水,没什么可吐的。何况她小,卡在喉咙里已经危险至极,不能再有冒险。”
小孩子又不像大人,连扎针都不情愿的扯着脖子哭,谁知道反吐出来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滚到呼吸道里?
与其冒险,倒不如下点汤水,等过两日将珠子自然排出更好些。
那珠子是御赐首饰里的,自然是上好的东西。普通人才想要来磨粉食用或是做胭脂尚且不得,吃进肚子里危害并不大。
只是婉绣后觉她是不懂医的,应该看不出这些问题来,她眼皮一跳,迎着两位老御医的疑惑,唯有将漏洞填补起来,“章佳御医在宫中多年着手成春,本宫信得过。”
“娘娘明月入怀!”章佳御医作揖感激,“彼时珠子已然滚到了咽喉下指,格格大哭不止,若是催吐也多有事端。”
婉绣揉着额角,露出几分疲倦,“有劳章佳御医了,还有张御医。”
张御医不痛快的哼哼两声,他起了身瞪了眼路上没说清楚的同僚,背起身上的医箱越走越快。章佳御医想要上前说两句,却见这位老不正经的脚步微晃,对着门口的医生急声令道,“快去煮安胎药!”
那医生一怔,便被张御医背着手伸腿踢了两下,“愣着干什么!”
医生带着灰色的鞋印拔腿就跑。
章佳御医顿了顿,他看着张御医摇摆的背影,跟了上去。
永和宫原来因为养胎一事安静许多,闹出了这场‘意外’,德妃更是动了胎气,这让宫中物议沸然。尤其是惠妃两次去了永和宫,竟都很快不欢而散后,更是引起了众人猜忌。
而慈仁宫将信封送到避暑山庄时,已然是半个月后了。
胤礽拿着从康熙那里得来的书信,他看着面上结痂褪去的胤禛方才睡下,目光游至腿上那纱布缠绕着夹板,眸色幽深不已。
作者有话说:
太医院的大夫是有等级的,古时候的医生和现在的见习生一样,是正牌医者的助手。
因为不喜欢留有后患,加上本文这种情节唯有一次,不会走太多宫斗阴谋,所以事情大概是一次性解决的那种。后面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们也回来了,会让父子亲自上阵撕了她们,凉透透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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