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花儿若是沉睡,掉下来的收起来做干花,放在孩子们的香囊里废物利用,也能滋养了身子。等到来年花开醒来后,新鲜的花瓣则随心摘下,煮了茶汤内服养生,可说是将其用处用了干净。
圆枣点头,“奴才今早上特意摘得,刚煮出来正鲜着呢。”
反正她是吃不出什么味儿来,只是每回新鲜的奉上去,主子便会多喝一杯。如此反复,她也就上了心。
宫里人约摸着知道德妃的脾性,她不是那种格外掩饰面色的人。瞧着面色冷冷的便知其真的生了气,尽都噤若寒蝉不敢乱言。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养尊处优有些年的德妃娘娘抿了口茶,她捏着腰上别号的鞭柄跨步门前,“人呢?”
小云楼福至心灵,知道要受刑便三五两下将嬷嬷的外衣褪去,拎着往地上一扔。
人才落地,一条长鞭吐着蛇信袭去。婉绣素手一甩,长鞭像是长了眼睛般,灵活的蜿蜒的往嬷嬷身上抽去。
‘啪’
层叠的宫装顿时被抽破了口子,嬷嬷哪里还忍得住?当即便禁不住的哀嚎出声,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求饶。
本是想要求了少些罪受的,可宫人眼角里扫着他们的娘娘竟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带着愤懑和怒意展臂挥洒,连连用力的抽了五六下不止。
她抽的时候毫无收敛,凶恶的像是只被惹怒的豹子,哪里还有半分温柔大方的影子?
胤祐的嬷嬷被抽的皮开肉绽,白色的中衣躺着道道凌乱不堪的痕迹。婉绣抽的狠,手下没有轻重,四五十岁的老嬷嬷俨然出气都少了。
婉绣见此收了手,手臂也随之发颤的转身回去。
知春等人还未说话,便见房门被关上。几人面面相觑,扭头看着院门口的嬷嬷,竟有些太便宜了她的念头。
圆枣是个心动就行动的人,她上前踢了两脚,嘴里低声的叨叨着。
好在不多时,房门开了。
“拉人拉到一处关着,知春你去钟粹宫拿些疗伤的药,势必留着她一口气在。”婉绣说着,将长鞭递了过去,“宜妃也该在那处,一并还给她吧。”
递过来的不只是长鞭,知春捏捏的抓着点头明白。
婉绣仍旧一副凶悍模样,她似乎还不解气,目光仿佛全是毒液,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来解了心头之恨般,转身又回了屋里。
杏仁指挥了几个粗使嬷嬷将人拎走,务必看紧。
刘嬷嬷叫人备些热水,娘娘方才这些举动后已然大汗淋漓。知夏和杏仁则默契的跟了上去,两人轻手熟稔的上前更衣,却见主子坐在炕上面色发白的捂着肚子。
孩子!
“主子您”
“没事。”
婉绣摆摆手,她方才在慈仁宫的时候确实动了胎气,回来的时候不甘和愤恨更是在心底焦灼难耐,她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更是引起了胎气紊乱。她念静心咒除了为她大发雷霆做铺垫,也是想要亡羊补牢。
可惜慈仁宫不是自己的地方,她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小心翼翼的来回吐纳。直到方才事情了了,心头一松,不适感更是强烈起来。
婉绣的面色难看,她庆幸两个儿子跟着下了避暑,在康熙的眼皮底下比在她跟前安全。
圆枣连忙出门,催着人去叫张御医。
知夏急得眼泪都掉了,她揉着通红的眼,像是极难受般瞧着婉绣。
刘嬷嬷见她这样作势,忙打发她离开。
婉绣闭目养神,她忍着疼痛,缓缓地引着生气徘徊呵护起来。
“娘娘觉着可还好?”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