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手腕骨青筋隐现。
拉锯没持续太久,元灿霓面无表情一顿,骤然松手。
入户无门槛,商宇顺畅无阻进入装修崭新的房子,平常无人居住,家具上没摆置个人物品,简约而空荡,如置身度假酒店。
“吃过早餐了吗?”
商宇寻常的关心没得到回应。
元灿霓回到阳台,蹲坐藤椅里,抱着双腿,下巴垫上膝头,遥望不远处的绿道公园。
也可能在发呆。
阳台地面比客厅低一截,商宇噔了下去,一会上来估计要费点劲。
莫名有股不留退路的悲壮。
隔着一张玻璃高几,元灿霓近乎凝固,连长发也纹丝不动,只在春日薄阳了泛着淡淡的金光。
商宇不得不开门见山,“需要我给你买药吗?”
元灿霓不知道她的假病历失效,还是商宇的基本床笫礼仪,扭头冷冷横他一眼。
“你那么怕我怀上吗?”
商宇不但一拳捣在棉花里,还给暗针蛰一了一下,胸腔充斥憋闷的刺痛。
可他不是特地过来吵架,本着求和的耐心,温声道:“是我身体现在不允许,怕对你不好。”
到底还是吃软不吃硬,元灿霓窸窸窣窣转回去,继续看山不见人,但看得出有所动容。
凉风徐徐拂过,吹起她胳膊的鸡皮疙瘩,商宇涌起拥抱她的冲动,可她很快抱住自己,潦草搓搓暖胳膊,显得分外烦躁。
隔着两张椅子,商宇的拥抱似乎无从下手。
他们尚未建立起在轮椅上拥抱的默契,基本每次都是窝在沙发,以一种微妙的平等状态,才能牢牢相拥。
该丢的脸昨晚已丢尽,商宇豁出去,绕过高几,轮椅正面怼到椅子。
他欠身,凭借长手优势,揽住她的后背。
元灿霓抱成一尊不倒翁,浑身僵硬,只往他身上稍微倾倒,跟他的胸膛隔着双臂与膝盖。
“过来。”
商宇使了点劲,想将她扳到自己的腿上。
元灿霓吝啬地瞪他第二眼。
商宇目光更为坚决,“昨晚不是一样zuò了吗?”
听岔了同音字,回过神来,元灿霓已经给撬到商宇的双腿上,跟他同坐一架轮椅。
论上肢力量,她比他可能还弱了一些。
不然也不至于动用毛茸茸手铐。
商宇将她险些滑向外面的那条腿揽好,另一手扣着她的腰。
元灿霓还是望向阳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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