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尴不尬半晌,有事相求那位清了清嗓子,准备展现一个大丈夫的能屈能伸。
“姐,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对你有偏见,经常针对你,是我的错。我现在跟你诚心道歉。”
他流利地低下脑袋,却压不住臭名昭著的跋扈作风。
“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原谅我这个不成才的弟弟。”
比起过期道歉,元进凯折腰五斗的模样更令她微妙。
“原来我当年不配得到道歉,是因为不够钱。”
元进凯脑袋继续往下压了压,盖在膝头的手不自觉扣了扣,不知是忍辱还是隐怒。
“真的对不起。”
不知道元生忠看到宝贝孙子向他最看不起的孙女低头,是否会气得翘辫子,元传捷会不会怒骂孬种。
元灿霓善根未断,虽有小小痛快,但烦躁更烈。
也不想再说“本来姐弟可以相亲相爱”“以后和气相处”这些伪善的场面话。
“好,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是我不接受。”
“你、你不能……”
元进凯诧然抬头,瞠目结舌。
“我就是这么小心眼。”
一个安全感差的人如何敢大气,难道放任机会让别人再伤害自己一次。
她噌地起身,准备离开客厅,客也不屑送。
“我跟爸爸的看法一致,你如果想做生意,还是听他的话,先进家里公司积累经验吧。”
元进凯的确资质平庸,没什么生意头脑,所以元生忠和元传捷面对唯一的继承人,不是后悔没多生几个备选男丁,就是记恨元灿霓不懂韬光养晦。
元进凯恼羞成怒,抡起的拳头无处发泄。
除了摄像头,文叔保镖似的在花园来回巡视,不着痕迹盯视着落地窗里的一切。
元进凯面对的不再是住在保姆间过道的同父异母姐姐,而是商宇的合法太太。
元进凯被迫体会投鼠忌器的憋屈,暗暗咒骂贱人和残废,拔足离开燕灵湖。
商宇大概在洗澡,书房空无一人,他的书桌上摆着酒吧的项目说明书,元灿霓随手拿起翻开。
上面仔细标注了各处疑问,一如他当年的笔记一目了然。
如果商宇是在考验元进凯的毅力,顺便给她出口气,她对他的决定无任何异议。
说明书里附上酒吧环境的照片,灯光开足,房间的布景和设计略显萧条,一旦在心里补足灯红酒绿的滤镜,人间烟火的热闹便扑面而来。
商宇的18岁生日就在酒吧庆祝。
当然家里自有更隆重的排场,过的是农历生日,在阳历生日之后,据说签署了一堆房车股票之类的受赠合同。
酒吧来的都是相熟好友。
元灿霓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未成年人,只能巴巴看着商宇当众光明正大喝下成年的第一口酒。
当然,私下肯定早已破戒。
他在好友中基本算最小,在场的人参加了数次成年生日局,早积累了不少整蛊寿星的经验。
每当有人递上礼物,众人就起哄:“拆开,拆开,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