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你还是电话里说吧,大家都挺忙,碰一次面不容易。”
元灿霓起初没想起商宇曾经开出的条件,只有她接受元进凯的道歉,他才会考虑投资酒吧。
元进凯“姐不离口”,让人听去容易误会她是手握重权的富婆。
“就是见一次面不容易,这一面才要非见不可啊姐。”
据闻元进凯喜欢找比自己大的女伴,不知有何深层孽缘。
元进凯哀嚎:“姐夫好不容易给我一次机会,你就让我重新做人吧。”
健身房另一边的男人正在专心用康复单车,似乎竖起屏障。
元灿霓看了一眼,回到电话:“你姐夫让你来找我的?”
元进凯嗅到机会,立刻道:“是我主动想找你。姐,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也没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聊过,说出去别人都不相信是姐弟啊。”
姐弟情恐怕早在初中被他围猎时,跟着汗水一起蒸发。
但她不能不给商宇面子,便说:“行吧,我先看一下时间,有空档就告诉你。”
挂断电话,元灿霓伏在动感单车上,扬声问另一位“车友”。
“你真的要给元进凯钱吗?”
商宇依旧走被动模式,不紧不慢道:“跟谁说话,叫人。”
“……”
元灿霓倒是从来没正式呼唤过他。
“我让他来家里谈。”
来日方长,商宇也不强求,“但我不能在现场。”
“知道。”
这属于“姐弟”间的私人恩怨。
元灿霓依然不确定,这是纵容她任性,还是走过场。
“你给我透个底吧,到底倾向于投还是不投。”
商宇将单车改成主动模式,降低阻力,吭哧吭哧喘着大气,一节一节地踩动。
偏头看她的眼神带着趣味的光芒,“投,我就是好姐夫;不投,我就是坏姐夫。你来决定我是好丈夫还是坏丈夫,嗯?”
元灿霓险些给绕晕,按停单车,扶把下鞍,瞪他一眼:“你可别怪我任性。——我上去洗洗睡了。”
等爬楼梯的脚步声远去,商宇费劲踩着单车,不知不觉走了神,喃喃自语:“我是想让你开心。”
次日晚上,正巧任务不多,元灿霓同比提早回到燕灵湖。
元进凯早恭候已久,不知道又跟商宇拉扯了什么。
商宇称有事回书房,把客厅留给他们。
元灿霓有种强烈的直觉,商宇一定会通过监控参与“视频会议”。
她选择家中见面,无非怕家丑外扬,元进凯作出过激举动。
万一他想行日式道歉礼“土下座”,她可丢不起脸。
眼前的元进凯看着势在必得。
同父异母的姐弟,一个坐主位,一个在客位,隔着半张茶几的距离,说远却在同一屋檐,说近又没半分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