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方没像当年还击。
25万像个6斤秤砣,压制元进凯的嚣张。
“爸爸,借个火。”
没等人反应,元灿霓俯身捞过茶几上一支待客用的打火机,嚓地点燃纸张的一角。
“你干什么!”元生忠以杖敲地,腐朽的声音像灰烬般脆弱。
火舌迅速舔舐纸张,灰烟扑眼,元灿霓皱了皱眉头,小径雀斑也愤怒堆挤到一起。
然后,手一松,所剩无几的纸张飘落大理石茶几,熏黑了一小块。
她将皮箱搁置灰烬旁,木着一张脸,声线冰冷:“25万我放这里,你们当欠的钱也好,彩礼也好,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们一分一毫。”
不待三人反应,元灿霓扭身离开不甚熟悉的客厅,像以往每次一样带着一股茫然。
如今又多了几分不真实的轻盈。
她情不自禁张臂,间隔式跳过一溜花园板砖,宛如独独踩在钢琴的黑键上。
大门外,燕尾服绅士般的迈巴赫依旧泊在路边,车窗降下,人影隐约。
小草扛了太久的重压,搬开石板砖那一刻,身子稍有舒展,身形依旧扭曲。
元灿霓竟然满面带笑,跑向她的新债主。
第13章
送走元灿霓,商宇回到家中,鲜为人知的狼狈才真正开始。
奔波一天,在桂明珊的帮助下,他将自己挪到床上,套上空气波治疗仪,挨着床头闭眼小憩。
可惜生物钟已过,睡意寥寥,只能强撑着搭起iPad,看一点工作资料。
桂明珊心疼道:“还是休息一会吧,好歹也是周末。”
蹙眉似能打起精神,商宇一直这般严肃,“就是周末才有点干正经事的时间。”
桂明珊便在旁盯一下仪器,以前照看缠绵病榻的女儿,如今又到儿子,她的娴熟与细致中渗透着十几年的辛苦。
隔了一会,商宇倏然放下iPad,唤了母亲一声。
“妈,我想住院前把证领了,要尽快确定彩礼之类的细节,明天想你们陪去一趟元家。”
罕见的积极昭示希望与幸福,桂明珊哪会说一个不字。
她的人生大起大落,从怀上龙凤胎的惊喜,到儿女卓群的骄傲,再到女儿夭折、儿子截瘫的重击,这一路幸得知心人风雨相伴,自是明白人心比华饰更为珍贵。
“如果可以,年前把婚礼也办好,过年一家人团团圆圆。”
商宇面色骤然凝固,像在对抗治疗仪的不适。
可双腿感觉明明并不强烈。
“我不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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