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她,只有一张工资卡,信用卡都没有办。
元进凯满口答应,大概想看她刷什么花招。
商宇带元灿霓去了几个银行,鞋不沾地,一切让文叔代劳。
“我就不陪你进去了。”
商宇把她送到元生忠的别墅门口,毕竟是她的家事,顶着外人身份不宜掺和。
元灿霓点点头,抱狗一样抱着六七斤重的皮箱。
“哥……谢谢你。”
商宇陪跑大半天,眼皮渐重,起了个提神话头:“怎么谢?”
然而,回答更为催眠。
“努力工作,早日还钱。”
元灿霓情不自禁攥紧小拳头,表情坚韧,跟高三誓师大会似的。
“……”
哈欠差点撑破他的表情,商宇挥挥手,示意快去快回。
看着护包如犊的身影消失在别墅大门,他寻到一个提神小活动。
欠身抽出那卷欠条,看也不看,一条一条撕开,纸屑飞舞,优美的双手成了纸张粉碎机。
除了元家婆媳,三代男人均在现场,一如当初借钱的场面。
元进凯压抑不住探究,先发制人:“你哪来的钱?”
“不偷不抢,”元灿霓弯腰将皮箱搁桌上,开箱让他们验货,“数不过来我可以回去搬一台验钞机。”
回的是何处,在场人心知肚明。
元进凯的淡影晃来,手指眼看触及纸币,皮箱一退一扣,盖子合上,恢复如初。
“欠条。”元灿霓义正辞严护牢。
元传捷虚拦住元进凯,斥责中含着严父威望,“瞧你这样,准备嫁人就不把我们当一家人了吗?什么欠条不欠条,从来没有这东西。”
父亲的潜台词,这笔账竟然是要不了了之?
元进凯大惊失色,25万虽然干不成大事,还是足够让他在声色场合小小出一阵风头,天知道他已经“隐形逃单”太多回,再蹭别人的东风,富二代的标签可要褪色。
“是吗,”元灿霓护箱姿态过于紧绷,多少滑稽,但比当初借钱的狼狈不知舒畅几倍,“我想要交学费那会你可没这么说,刚工作每个月给弟弟打钱,也不见他拒收。”
元传捷浸淫商场多年,对付这种初出社会的小女孩游刃有余。
“你当初一开口就要25万,出去打听一下,国内哪所大学研究生学费要这个天文数字,家里的钱不是大风刮开,能说给就给吗。跟你说打欠条,是让你体会一下压力,意识到家里挣钱不易,不能大手大脚。至于弟弟没拒收,这更不是事,他帮你存着,防止你乱花钱,有些人家的姐姐还要包揽弟弟的学杂费,你比她们轻松多了。这点钱,还怕等你结婚那天,不会当红包给回去吗?”
父亲这座大山凝聚权威,一时无法攻破,便只能寻找其他薄弱点。
先前得商宇指导,元灿霓让元进凯拍过欠条的照片,确认是当年那一张。
而元进凯盯着皮箱如狼似虎的眼神,明明白白泄底他的抉择。
“我要的东西你带了吗?”元灿霓的目光直白地射向他。
元进凯如提线木偶,手掌插进外套口袋,掏出一张对折两次的纸展开——
倏然一只手顺走了纸张。
A4纸面积是100块的好几倍,元灿霓当年既能夺回,如今更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