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的!这么晚才回来!”
大门被甩开,一股酒气扑鼻而至,有人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楚时野上前一步。
这是一个头发数日不曾打理、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也是纳托的父亲,厄仁。
他的脸庞被酒气熏得通红,手里拎着一个快见底的酒瓶,连连打着酒嗝。
“呃,这,这是谁?”
浸泡在酒精里的大脑让厄仁整个人不太清醒,发现面前的脸庞有些陌生,拎着酒瓶,晃悠着凑近。
“哪来的东西……哦!你在这!”
厄仁胡乱漂移的视线忽然扫到楚时野身后的纳托,纳托身体一僵,厄仁当即要撞开楚时野,向纳托冲过来。
然而,他撞不开。
楚时野就站在那里,如不动的山岩。
厄仁一愣,浑浊的眼底陡然涌出一丝戾气:“什么东西,也敢挡我!”
他猛地抬起酒瓶,冲楚时野的脑袋砸下。
咚!
酒瓶咕嘟嘟摔在地上,连带着一个人倒地。
厄仁嗷嗷惨叫着翻滚,衣兜里掉出一枚勋章。
木头刻的勋章,上面画着一只长眼的星星。
纪眠见过这枚徽章,在城门口,许多排队的居民身上,都戴着这枚徽章。
这是救济会的标志。
这个厄仁,居然是救济会的成员。
纪眠站在楚时野身侧:“纳托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厄仁并没有怎么受伤,此刻却嗷嗷嚎了一通,好像很疼似的:“我是他爸!爸爸打儿子,有什么问题!”
他说完,又对纳托怒目而视,摸到一个空酒瓶丢过去:“你这个混账!看着我被打,还不过来帮忙!”
嘭!
酒瓶在地上碎裂成渣,纳托色变,颤抖着后退一步。
厄仁:“还想跑!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和你死掉的妈一样……”
他的嘴里蹦出一堆不堪入耳的污秽骂词,歪歪扭扭地爬起来,要往纳托那边扑。
下一秒,他的脸上重重挨了一拳,整个人再次摔在地上。
这一下的力度不轻,厄仁叫得如同杀猪,半天爬不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愤怒地抬起脑袋——
楚时野漠然垂眼,暗棕眸底深处,如夜染般的冰冷漆黑。
厄仁对上他的眼睛,猛地一哆嗦。
屋内气氛凝固,纪眠跨过门槛,向前走了几步。
厄仁身上浓烈的酒气之下,似乎还有另一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