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前,她是躲的那一个。
她很介意死亡的形式。轻如鸿毛重如泰山,是她自己的一道坎。
她签了遗体捐赠同意书。如果被他杀,可能凉透了才被发现。死亡只是死亡,没有意义。
男人的调子一派悠闲:“我洗完澡了,你要不要上去?”
玻璃外闪过一个没有伞的人,走得特别急。
姜临晴镇静下来。这是公共场合,天花板就架着监控器。
谅他不敢乱来。
她当着他的面,把塑料袋打开,横在自己的头顶,冲进了雨雾里。
*
到家时,又是雷电交加。
姜临晴被淋湿半身,又洗了个澡。
宋骞发来消息:「知道你上班忙,开会多,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晚安。」
至于小偷怎样了,他没有说。
姜临晴也不提了:「谢谢宋先生,晚安。」
宋骞的朋友圈十分荒凉。
尤月舞却是个活跃分子,日子多姿多彩。昨天去海岛玩乐,今天到一个幽静的休闲会馆,发了大大的高清照。
她卸了艳妆,卷发扎成马尾辫,蓝白衣裙不是学生校服,但氛围极其相似。她甚至戴了眼镜,斜靠沙发,捧起一本书,附上八个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从向蓓开始,到尤月舞,再到宋骞,这一个个人,全是循规蹈矩的反面。
姜临晴连放纵都是束手束脚的。
*
之后的几天,宋骞没了音讯。
他不出现,暴雨之夜仿佛一个荒诞的梦。
但之后有更荒诞的,姜临晴又遇到了那个男人。
他居然是咖啡馆的服务生。
姜临晴到这里是为了工作。
因为张艺岚请假,姜临晴接手了香水展的工作。
香水品牌创始人名叫彭寅,脾气古怪,讲哲学、讲深度,就是不谈商业。方案文件夹从一排到十一,彭寅的意见也凑齐了长篇大论。
姜临晴和彭寅的电话交流很不顺畅,她提出了面谈。
时间地点是彭寅定的,在一家名叫“有光”的咖啡馆。约的下午茶时间,三点半。
姜临晴三点就到了。她扫码点了一杯热拿铁。
服务生端过来,说:“你的热拿铁。”
她险些吓出声,抬起头,极力掩饰:“哦,放这里吧。”
服务生放下那一杯热拿铁,眼睛掠过她,唇边的笑不怀好意:“这位顾客是不是常来?觉得在哪里见过?”
“没来过,没见过。”她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