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嘴很叼嗎?也是,最近吃太多外面的飯,不好我這口也正常。」
成簫舉手投降,苦笑道:「祖宗,我錯了。你知道我喜歡的。」
6玖年嗤笑了聲,沒再管他,轉身去了廚房。
成簫走出臥室時,6玖年已經把早餐擺好在了桌子上,正坐在他對面,慢條斯理地捧著碗喝湯。
成簫恍然間覺得自己回到了和6玖年在一起前的那段日子,那時候他和6玖年每天都擠在一起吃飯,他總能找到各種理由變著花樣讓6玖年做自己愛吃的東西。後來公司的事越來越複雜,這樣的時候也就難再有了。
回過神,他拉開椅子坐下。
面前的人很沉默,像是在思索什麼。成簫一時間也找不出什麼話來,也選擇了緘默。
一頓本應該都是溫情的飯被各懷心思的兩個人吃的不尷不尬,直到成簫放下筷子,6玖年抬起頭,兩個人才同時開了口。
「你今天……」
「你昨天……」
成簫愣了愣。
他對身前人道:「你先說。」
6玖年輕呼出口氣。
「你今天晚上,能早點回來麼?」
「得看陪合作對象到幾點了,怎麼了?」
「我有話跟你說。」
他講到這裡,成簫便已瞭然。
「和昨天晚上要說的一樣麼?」
6玖年點了點頭:「嗯。」
「好。」成簫輕聲道,「那你等著我。」
飯吃完,成簫準備出門,6玖年起身去送。
按下門把手,成簫伸手想要接過6玖年拿著的外套,6玖年卻避了避,沒讓。
成簫看向他,於是便知道他有話要說。
6玖年注視著成簫,輕輕開口。
「你記不記得你答應了我什麼?」
「徐徐圖之,這是你說的。」
成簫沒有應聲。
6玖年接著道。
「酒桌上如果有煩心事,晚上回來和我講講好不好?」
「我可能沒你聰明,想不出辦法,但我幫你罵人出氣還不行嗎?」
「就當和我交換著講故事了,行嗎?」
生平為數不多的幾次,成簫不敢去接6玖年的眼神。
他閃躲著,被那裡面的赤誠和在乎燙傷,卻又在異樣溫暖中不願抽身,想再靠近一點,再一點。
身負千鈞,沒人不怕他無力回天,人人畏懼大廈傾頹,他也將他們連帶著壓入其下。但偏偏有一人往他身邊湊著,想要伸出手來,一起幫他撐著。
蠢得要死。
成簫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最終卻又鬆了開來。
「好。」
他這麼應聲道。
蠢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