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成簫每天都醒的異常早,大多時候6玖年還沒醒,他就已經收拾好自己出門去了,這還是第一次6玖年比他起的還早。
成簫坐起身,揉了揉有些乾澀的眼。
休息不好時,他偶爾會偏頭疼,眼睛也總不舒服。
通常點點眼藥就能緩解,所以成簫在家裡幾個地方都備上了常用存貨,而他記得臥室床頭櫃的抽屜里就有一個。
他翻身坐到床邊,拉開了最下層的抽屜。
他還沒翻幾下,手便觸及到了冰涼的瓶身。
成簫頓住了。
直起身時,手裡是某人昨晚不經意丟在床頭的東西。
他嘆了口氣。
原來藏在了這裡。
成簫更加確信,6玖年瞞著他的行為是刻意的,他不發現,那6玖年便不會說。
他幾乎是下意識聯想到了不久前那個有些異常的夜晚。
那天6玖年給他留了條莫名其妙地消息,要他不停地播電話過去,接通了又什麼都不說。晚些時候回家,手上又帶著玻璃劃開的傷口,為此工作都推了一大半。
成簫那時便察覺了端倪,可他沒問。
如今看來,6玖年有太多他不知道的東西。
其實成簫不覺得不平衡。
從一開始他就明白,擁抱6玖年,就是在擁抱未知。
他本就是在一切塵埃落定前,強行將6玖年抓在手裡的那一個,只求6玖年能在他身邊多一點,不貪求別的什麼。
他接受6玖年的保留。
可他不接受6玖年的保留里,有會傷害到6玖年,他卻一無所知的東西。
他正握著藥瓶低頭想著,6玖年卻忽然推門走了進來。
下意識地,成簫捏著的東西脫了手,小腿往裡掃了下,抽屜迅合了上去。
6玖年往門口走的步伐不經意間頓了頓,但轉瞬便恢復了正常。
他朝衣櫃走去,邊走邊對床上坐著的人道。
「不再睡會兒了?」
成簫搖了搖頭:「我今天有飯局,需要早做準備,得起了。」
「哦。」6玖年正在柜子里翻找著什麼,聞言隨口應了聲。
成簫看著他從箱底翻出件備用的家居服,背著他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動作間,刻意訓練出的漂亮肌肉放鬆又繃緊,成簫記得自己的手觸碰時,它們起伏的樣子。
勁瘦的腰線中間,腰窩若隱若現地掛著。那是成簫最鍾愛的禁忌之地,每當他用唇蹭過,6玖年都會戰慄。
成簫想,這個世界上最純粹的東西,可能是歡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