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爾涅已經在實戰中受了傷,他的武力值不會太強,我身材比他嬌小太多,像只黏蟲一樣纏住墨爾涅的脖子,無論他的憤怒和力道多麼劇痛也絕不放開我握著光劍的手,冰冷的血液從劍刃下汩汩流出,墨爾涅狂怒著甩開我,淡藍的血液像污泥一樣甩在地上。
最後墨爾涅暴躁地折斷了我握著光劍的手,我忍著劇痛露出我的牙齒,自然人的牙齒比他們不進食的純種人更鋒利,我發狂似地撕咬他脖子的傷口,拼勁全部的力氣讓墨爾涅跪下了膝蓋。
珀伽索爾在這時候踏入了飛艦。
「霓娜。」
「墨爾涅?」
珀伽索爾匆匆邁進來,腳下踩著滿地的血跡,神色冰冷得可怕。
我那時候已經被痛意和殺意沖昏了頭腦,全憑一股求生的意志力在堅持,污血濺入眼睛看不清眼前,耳朵里都是轟隆的聲響。
我要殺了這個該死的傢伙。
「霓娜,你先放開他。」
飛艦里灌滿了墨爾涅的怒吼,他咆哮著要讓我碎屍萬段抽筋剝骨把我變成箭靶,讓珀伽索爾立馬砍死我這隻該死的寵物。
「霓娜——」
珀伽索爾試圖把我從墨爾涅身上移開,可我仍然像只黏蟲一樣死死纏著墨爾涅撕咬,墨爾涅還在怒吼著把我們全家都送上軍事法庭處以極刑,珀伽索爾蹙起長眉,揮手一推,精神波把我從墨爾涅身上彈開。
我被那下精神波揮中,渾身綿軟下來,珀伽索爾從來沒有用精神波這樣對我,我被踉蹌著彈在地上,的劇痛重襲來,那是珀伽索爾的冷怒,我太脆弱了,他們一隻手就能把我捏死,輕輕一推我就會像枯葉一樣碎掉,我和墨爾涅不一樣,那是他的同伴而我只是微不足道的自然人,我給他添麻煩了,這種事情很難處理,也許我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我眼睛赤紅,聲音嘶啞又委屈:「珀伽索爾……」
只說了那麼幾個字,我的嗓子便再也說不出話來,喉間有微微的癢,我沉沉咳了一聲,而後有什麼東西湧出來,無法控制地涌到口腔,我痛得無法抬手,我垂下頭,閉緊了自己的嘴巴,更洶湧溫熱的液體奔涌而出,強烈地衝破了我的嘴唇,溫熱的猩紅色刺目地匯集在地面上。
如果我不纏著珀伽索爾上飛艦就好了,如果我不出現在墨爾涅面前就好,如果珀伽索爾能早點回來,如果……
我什麼也聽不見,只有我自己緩慢的心跳聲,最後一聲,咚地停止。
閉上眼睛之前,眼裡只有滿目的猩紅和珀伽索爾慌亂的面孔。
。
我於漫長的時間後甦醒。
那時候我躺在星穹城最好的醫療中心,在醫療艙里睡了很久很久,爸爸媽媽一直守著我,直到我睜開了眼睛,他們喜極而泣地擁抱住我。
我的心臟曾經停止跳動,身體也支離破碎,要復原很困難,醫療組曾經有想法只保留我仍活躍的腦組織,把我改成機械體,可最後還是花了大力氣給了我一副自然人的身體。
「我們還是喜歡香香軟軟的霓娜,漂亮的臉蛋和唱歌跳舞都很靈巧的身體。」媽媽把我摟在懷裡,「海因曼夫人也堅持要以前的霓娜,幫忙找了最優秀的醫療組。」
可我身上有好多縫合的痕跡,為了培養基因組織也剃掉了頭髮,看起來蒼白又瘦弱,像個小男孩。
「沒關係,媽媽給你做好吃的,把霓娜養得白白胖胖,像個洋娃娃一樣漂亮。」
海因曼夫人探望過我好幾次,很欣慰我能康復,當然……昂貴的醫療費用也是她替我支付,我能活下來,全賴海因曼夫人的善舉。
至於其他……
墨爾涅或者那次事故,仿佛被遺忘了一般,誰也沒有提起。
我躺在醫療艙里,自始至終都沒有見過珀伽索爾。
一次也沒有。
當然,我們也沒有再提起回到花園的事情,媽媽已經計劃好了,等我從醫療倉出來之後,直接帶著我去別的星球生活,找個安安靜靜的地方,過普通人的生活。
我在醫療艙里完成了全身體檢和康復訓練,終於等到了離開的日子,海因曼夫人·趕來探望我,甚至派了一艘飛艦專門送我們離開。
珀伽索爾也來了。
那是我甦醒後第一次和珀伽索爾見面。
我並沒有看向他,而是裹著斗篷,拘謹地背過了身體。
不知道為什麼,其實我不是那麼想面對他,也不想說一些連篇累牘的話,甚至不想回憶過去那些事情。
他輕聲說對不起。
我說謝謝。
沒有告別,我沉默且安靜地離開了星穹城。
珀伽索爾目送飛艦離開,他第一次仰頭望著舷窗,面色蒼白,甚至邁動步伐想要強行登上飛艦,最後被海因曼夫人攔住。
媽媽關閉了舷窗,慈愛地摸摸我的頭頂,把智能環戴在我的脖子上,說沒關係,不要害怕,我們去的地方沒有人會欺負我,而且這個東西以後可以保護我,是爸爸賣了飛艦換來的,爸爸媽媽都希望霓娜能健康快樂地長大。
我跟著媽媽來到了一個偏僻遙遠的礦星生活,那裡居民稀少,大多數是性格溫順頭腦簡單的獸人,媽媽在那兒遇見了繼父,他們生下了賽賽。
直到媽媽和繼父搬家,我成年帶著賽賽一起生活,才再度走進星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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