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质慎冲李平儿眨了眨眼睛,“等我考完了,带妹妹出去玩,过年街上可热闹了。”
琥珀的确是想家了,趁着晚上找了个空当就回家住一晚。
她心里气愤雪娥给自己下绊子,趁着回家一口气说了个痛痛快快,原本指望着家里替自己出头,谁曾想亲娘听完后丧着一把脸。
琥珀不知道其中的意思,琥珀的亲娘却明白过来。她一巴掌拍在了琥珀的头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子,难怪一直在院子里上不去,你这个讨债鬼,难不成要和珍珠姑娘一样?!”
琥珀吓了一跳,她是家生子,为什么赶走珍珠她再清楚不过了,“我可一直顶顶尊重小姐的!”
“你的主子是小姐,你还处处担心夫人对你有意见?你不想着给小姐把事情办好,小姐怎么拿你当自己人?!”琥珀的亲娘是陪房,好不容易使劲儿让琥珀成了七姑娘的大丫头,谁曾想闹出这种事情来。
琥珀也是又急又怕,忍不住哭了出来,“那我要怎么办呀!小姐还给我了银裸子让我回家看看,不像是你说的这样啊!”
琥珀的亲娘气得又拍了她一巴掌,“小姐这是给你机会,你听话怎么听不明白啊!让你回家,不就是让你娘老子,我,找个空档提醒提醒夫人身边的人,既让夫人脸上好看,小姐的苦恼也解决了不是?!银裸子哪里是给你的,是给我的!”
琥珀这才明白过来,“呀!可是小姐只是……村里回来的,她能想这么多?”
“不管人家想的多不多,人家肯定比你想得多!村里来的村里来的,你再敢提一句我嘴都给你撕烂,在哪里讨前程你自己不知道?说这种话出来,你是想和珍珠那倒霉妮子作伴是不是?”琥珀的亲娘气得恨不得把琥珀塞回肚子里重生一个才好,“难怪雪娥那小丫头最近走路都带着风,踩着你这个猪脑袋,哪个不走运?!”
琥珀嘟囔了一声,却还是老老实实掏出了银裸子,“那娘你收好了。”
“唉,生你这么大半点福气没沾到,好不容易送你取了小姐身边,还得给你擦屁股!你就不能跟你哥哥多学学?!真是生了个讨债鬼!算了算了,你回去和小姐说,这件事情正适合咱这种家生子去做,我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不会叫小姐为难。”
琥珀应了下来,心知亲娘替自己能做好,心里彻底松了口气,又嫌弃起雪娥来,“雪娥真是滑头鬼,处处给我下绊子,显得我不如她似的。”
“你还真不如她!她一个外来的,在老夫人身边都能混到二等,能是个简单的?”
“那我怎么办!”
“傻子,你不用那么聪明,你是家生子,可不比外来的忠心?你好好给小姐办事,不要有那些小心思,小姐自然更看重你,记得了吗?做奴婢的,再能说会道都比不上忠心。”
琥珀应了下来,又闹了一阵子,一家人这才热热闹闹地歇下来。
第二天等琥珀回去了,琥珀的亲娘寻了机会,找到了江文秀身边管事的蒋二家媳妇,七七八八就把绿意舍不得给小姐戴镯子的事情捅出去了。
江文秀的仆妇是个聪明人,听了这话,哪里不晓得是琥珀的老子娘故意卖好,“你可是个疼闺女的,连着闺女的主子都想着一块讨好了。”
“二房的夫人小姐哪个不是老奴的主子哟!”
这话说的俏皮,惹得两人都笑了。蒋二家媳妇是个聪明的,也不说自己打哪听来的,只说老夫人赏了一对白玉镯子,绿意夸小姐戴着好看,特特留着等宴会上再戴。
江文秀一愣,“白玉镯子有什么特别的,还值当留着等过年再戴?”
“老太太给的是好东西,”蒋二家媳妇奉承了一句,“不过新年快到了,夫人是小姐的亲娘,给的东西还不比白玉镯子好?也就是绿意没什么见识。”
江文秀身子一僵,猛地一拍桌子,“是了是了,差点给忘记了!如今府里头按份例给,能得什么好东西?这孩子……去,把林妃娘娘以前送来的那对嵌明钻海水蓝坠子取来,还有金海棠珠花步摇、紫玉缠枝簪哎呀,算了算了我自己去选!”
“夫人心疼小姐,小姐孝顺夫人。”
江文秀听了心里高兴,越发挑的开心,除了自己提到的,又寻了赤金盘螭巊珞圈、珊瑚手钏、花链并耳坠一套。
“这些都是老样式了,若是宴会叫人瞧见了,说不得还不好。”江文秀难得想的这样多,又寻了一整盒东珠,绞了银子,“晚些时候让敏儿陪着萱儿去逛逛时兴的首饰衣裳,喜欢什么让店里送来。”
蒋二家媳妇夸了又夸,江文秀将东西送了过去,倒是让李平儿大吃一惊。
江文秀送来的东西,比起自己有的不知道好到哪里取了。绿意捧着嵌明钻海水蓝刚玉镯喜得见牙不见眼,倒是让江文秀笑了出来,嗔怪地点了点绿意,“你这个小丫头,缺什么只管和我说就是了,怎么还闹着要小姐宴会再戴。”
绿意脸一红,没敢说话。
“娘,我这里很好,什么都不缺。”
雪娥自然想到了是琥珀去说了什么,她有意多表现表现,又争着拔尖儿,“小姐,您就该多和夫人讨讨好处,自家姑娘自家疼不是,说不得夫人更开心呢。”
江文秀点点头,“是了,我给的高兴!”
“夫人,不如我大着胆子替小姐求一套好茶具,”雪娥笑眯眯地讨起赏来,“前些时候表小姐来招待我们小姐的茶点和茶具可好了,往后小姐在宴会里有了要好的朋友,用上好的茶具招待,也是气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