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叢靜了會,說:「那我今天回上海,明天過去,可以嗎?」
杜楠疑惑:「不是,你直接明天過去得了唄,回上海乾嘛?」
於叢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童曼,含糊地說:「就是溯啊。」
「『溯』什麼『溯』,不都結束了。」杜楠那邊挖土機的聲音漸大,「你搞這麼累幹嘛,你明天直接過去,我跟他說你後天早上到現場,好吧?」
「嗯。」於叢有點猶豫,「我問問他啊。」
「問誰?」杜楠沒反應過來,「你不用問,我一會直接給他們負責人打電話……不是,你要問誰?不會是姜清晝吧?」
於叢給了他一個肯定的音節。
「我服了。」杜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你倆至於嗎?到著程度了?我還以為你問吳四方。」
於叢壓著聽筒,往角落裡走了點,以防杜楠說點不該說的。
「行行行,你問吧。」杜楠恨鐵不成鋼,說完才有點彆扭地囑咐他:「你自己注意,有什麼解決不了的,等我周末過去。」
「知道了。」於叢催促他,「掛了。」
童曼探究的目光跟著他飄到門外,直到於叢鎖上門。
姜清晝聽上去情緒很差,還有點委屈。
「姜清晝。」於叢輕輕說,好聲好氣地跟他商量:「跟你說個事。」
「你說。」姜清晝所處的位置很安靜,能聽出他帶了點鼻音。
於叢愣了:「你感冒了?」
「沒有。」姜清晝平和地說,「你說什麼事。」
「哦。」於叢笑了兩聲,有點傻氣:「就是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江蘇有事嗎?」
姜清晝記得很清楚:「老興安嶺想接小工程。」
於叢沒想到他記得,結結巴巴地說下去:「他們提前了,我明天要過去。」
「嗯。」姜清晝聲音很低。
「不過我今天晚上會回上海的!」於叢隔著無線電波,差點要立字據。
「為什麼?」姜清晝問。
「就比較突然。」於叢沒什麼說服力地解釋,「得過去。」
姜清晝好像嘆了口氣:「我是問你為什麼要回上海?因為我?」
於叢卡在原地,啞了半天:「嗯。」
「你直接過去。」姜清晝說得很強勢。
「……哦。」於叢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聽見姜清晝再次嘆了口氣,比剛才還輕:「著急就直接過去,不要折騰。」
「不折騰吧。」於叢口氣有點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