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姜郁善手裡挎著包,沒有停頓地走了進來,目光帶著省視:「這不是姜清晝的工作室?你怎麼進來的?」
於叢張了張嘴,電光火石間意識到對方是誰。
認真看,她的眼型和姜清晝很相似,只是眼尾上揚,比起來更傲慢點。
「阿姨……」於叢還背著包,一副收拾好準備走的樣子,「我是他學弟,過來幫忙的。」
姜郁善有點震驚,忘了上次聽見被人叫阿姨是什麼時候。
「你是他學弟?」姜郁善眼神上上下下,不太相信的樣子,「你也是通大國畫系的?」
「……不是。」於叢緊張地解釋,「我是通大經管系的。」
姜郁善表情更奇怪了,粗粗地掃了眼室內,問:「姜清晝人呢?」
「他和黃亭老師去北京了。」於叢立刻回答,過了會才意識到,姜清晝形容過的、很忙碌的那位母親,的確對他的行蹤一無所知。
「哦。」姜郁善掛了沒兩分鐘的電話又響了。
她接起電話,把手裡的東西遞出去,指使於叢:「你幫他找個地方放放。」
於叢接過那個收得十分結實的木盒,四處看看打算找個抽屜。
「給他打開。」姜郁善虛虛捂了下話筒,「擺起來。」
於叢點了點頭:「哦。」
盒子裡是一隻他不認識的動物小擺件,周身用金色的細線一圈圈填滿,背後雕了個古體的文字。
他在姜清晝的畫室呆久了,耳濡目染,立刻認出來是個財。
於叢猶豫了幾秒,把它面朝里,跟著姜清晝的一隻筆筒一塊站著。
姜郁善有點不耐煩,說了兩句把電話摁了,指著角落裡書櫃最上方空蕩蕩的架子:「擺那。」
他又把東西拿起來,輕手輕腳地擺正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姜郁善問。
「後天。」於叢想了想,「後天傍晚的飛機,到了應該是晚上。」
姜郁善若有所思,巡視似的在室內走了一圈,瞥了瞥於叢:「你不走麼?」
於叢站得很直,頭皮發麻:「我關下電源就走。」
「嗯。」姜郁善有點心不在焉,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中央空調還在細密地響著,角落裡的監控器發出瑩瑩的藍光:「你一會是讓物業過來鎖門?」
「我有鑰匙。」於叢解釋,「可以直接鎖。」
姜郁善往外的動作不明顯地頓了下,有點意外:「你有鑰匙?」
「……」於叢愣了愣,「是。」
「你叫什麼名字?」姜郁善抱著手,表情變了點:「通大經管系的?」
「於叢。」他糾結了半年的自我介紹終於用上,「子之于歸的於,樹叢的叢。」
「你是他同學?」姜郁善話里沒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