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阮柔也有意缓和,语气轻松,“学到了很多,不枉此行。”
“那就好,制香师间的有些人脉,你要自己维护。”他提点道。
“嗯,不过那位隋大师竟然只是看着凶,人还挺好的。”
“好?”陈问舟轻喃,“可不见得。”人心中憋着一股气,几十年不得散,人不疯就已经很好了。
阮柔疑惑,想必这又是一段故事,她也不追究。
曹娘子安静了片刻,忽然想起来,问道:“慧娘,你说要去田家做什么,难不成你和田家还有什么关系?”
阮柔摇头,“不是,只是今日那位田家三房的座上宾,瞧着有几分像我那死去的夫君,我想去看看。”
“什么?”
“什么?”
两道同款震惊且疑惑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也不确定,只是当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又出现这么个人,总得弄清楚。”阮柔试图解释明白。
“有几成把握?”陈问舟几乎片刻间想明白了其中关窍,甚至连田家会在其中起到的关系都想到了,这可不大妙。
“两人面貌有十成相像。”
此话一出,两人了然,若非十足的巧合,那就真是同一个人了。
只是,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田家?一时间,两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也怪田家消息封锁得好,周青远是个被救回来且失忆的消息完全没传出来一丁半点。
被这个消息震住,好半晌都没人再说话,而是默默消化。
不自觉已经走到宅子,陈问舟止步,“明日可需要我帮忙。”
“不用,无事,我只是上门求个答案。”又不是去打架,人多有什么用。
“行,你们回吧,我还得去陈家。”临分别之际,他给曹娘子使了个眼色,曹娘子会意点头,他这才忧心忡忡地离开。
门内,随着大门关上,曹娘子试探着问:“慧娘,若他真是你那夫君,你要回去吗?”
“回哪?”阮柔反问。
“自然是周家。”
“周家,”阮柔摇头,“我早已归家,跟周家没什么关系了。”
“可你那是守寡,如又没再嫁,如今人没死,你回去也没人说什么。”曹娘子的语气有些急切,声音愈显尖细。
阮柔先是莫名其妙,而后反应过来,耐心解释,“金姐姐你放心,既然从周家出来,我就没想着再回去。而且,”她补充,“如今的日子挺好的,在安平镇,我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生活还能这样精彩,我愿意留在这。”留在这看看她能走多远。
曹娘子见着她的愉悦和满足,微微安心,开玩笑般道:“那就好,你要是走了,我怕是晚上都要睡不着,东家更是得愁白了头发。”
“放心,你安心睡吧,我跑不了。”阮柔笑,亦是有些斟酌,这几天,曹娘子担心她会离开的频率明显有些高啊。
“那我可就安心了。”曹娘子立在原地,笑着目送她:“回去休息吧,明天不着急,下午也来得及。”
“嗯。”阮柔回屋,这个点阮父阮母早已睡下,她也不去打扰。
等人走后,曹娘子才喊来一个小厮,帮着往陈家那边送个口信,否则,恐怕真有人要辗转难眠。
翌日,无事一身轻,阮柔果然起晚了。
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窗外刺眼的光芒几乎闪到眼睛,侧头往外看,阳光正好,隐有人声,估摸着时辰已经到了辰正(早上8点)。
她心中微微有些负罪感,可又有些愉悦,能随自己心意睡觉的感觉真好啊。
精神饱满,她即将奔赴下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