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心思多、心胸不大的人,被这么一逼,不仅不会感激田永此前的帮助,反而会怨恨上对方,怨恨对方让自己丢脸,怨恨对方的过于大方,这就是所谓的恩甚怨深,且让田永好好看看,感受世人的冷暖寒凉吧。
阮柔光是想着那副场景,都忍不住心情愉悦,与阴凉的公堂氛围形成强烈的对比。
当然,她的好心情没维持多久,衙门一点没耽误,直接散堂,随着门口的人群逐渐散开,阮柔与阮父阮母一家子也开始往外走。
一上午忙活不停,此时已经日上中天,出来时,阮柔忍不住遮了一下视线。
一旁,阮母问,“还回餐馆吗?”这是问今天还要不要开业。
“不去了,明日再说吧。”生理上两天没怎么干活,不怎么累,可心理上却是疲惫不已,还是先回去休息半天再说吧。
阮母也没强求,要知道,她提了一天的心,才将将落下来,此刻只觉浑身酸软无力,即便餐馆开业,她也帮衬不上,休息就休息吧,索性有田永的赔偿,不担心休息一天。
“行,那咱们就回家。”
“嗯,回家。”阮柔应着,声音轻柔。
一行五人脚步轻快,往家的方向而去。
略慢一步的田永在后方瞧见这温馨一幕,心头莫名的滋味发酵,既酸又楚,其实回想一下,当初和阮氏成亲后,家中有人照料,他每日回家都能吃上热乎的饭菜、干净的衣裳,阮家人彼时对他的态度还不错,也是将他当做家人的,可惜,后来全没了。
如今的他,依旧孤家寡人,手头空无一物,对比起来,真是格外的凄凉呢。
凄凄惨惨戚戚的田永独自一人回去,丁点没注意到,路旁有不少人看向他的表情,都异常怪异,而随着事情传开,他的所谓好名声在整个镇上都将荡然无存。
事情也果真如阮柔所预料的般,事实上,压根没用上半天,等到这天傍晚,外出做工的、在家操持的,纷纷端上小木凳,坐到了门前的大树下,开始了今日份的八卦之旅。
昨日其实八卦就已经酝酿了,但那时信息不明,有的站阮氏餐馆,也有人相信田永的为人,而此时,经过县衙的宣判,大家无疑都站队阮氏餐馆,开启了对田永的指责。
“我看啊,就是田永记恨,故意为难的。”有一老年妇人,眼中泛着八卦的光芒,对田永很是鄙夷。
“你可悠着点,我觉得田永不是坏人,可能就是担心之下做错事了。”有人与田永有过接触,忍不住为他辩解。
“嘿嘿,我先前就看田永不顺眼,装什么好人呢,现在还不是故意展开报复了,栽赃诬陷,咦,心可真狠,就算和离了,好歹曾经当过夫妻呢。”也有人不屑田永以往的作为,此刻落井下石。
总之,众说纷纭,各有各的立场,说着不同的意见。
而话题中心的阮家人,在回到家后,简单吃了顿饭,随后,各自回房休息。
昨晚可以说大家提心吊胆,一个个都没睡好,如今矛盾远去,终于能安心下来,几乎是刚闭上眼就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早早醒来,个个神清气爽,精神得不行。
吃过早饭,阮柔正准备去餐馆,忽而想起了什么,她停顿了脚步,转而问阮父,“爹,你要不要也来餐馆帮忙?”
阮父纠结,他舍不得干了那么多年活计,可此次事件也让他明白,餐馆只要赚钱,以后的麻烦就少不了,让儿子跟一群女眷冲在前面,他还真有些不放心,就如这次,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晚,到了后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思虑半晌,他终于缓慢开口,“行,那我今天去辞工,以后也去餐馆帮忙。”
闻言,阮柔开心不已,十分得意道,“爹,那我给你开四钱的工钱,绝对比你现在的还要高。”
阮父没有拒绝,事实上,以开工钱的形式,在他看来,反而更好些,餐馆是女儿的,他们拿工钱就行,否则,长久下去,很容易让人看不清现实,至于工钱,他原先四钱的工钱,在镇上属于不错的水平,但给自家干活肯定更辛苦些,四钱,算是不多不少吧。
阮母和阮大哥大嫂也同样高兴,毕竟,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在门口分道扬镳,阮父去上最后一天,其他人往阮氏餐馆,,于是,休息两日后,餐馆再次开业。
阮柔先是将木板上的暂停营业改为恢复营业,随后和阮母去市场挑选新鲜的食材,阮大哥和阮大嫂则忙着收拾打扫店里,力求干净整洁。
一家人忙忙碌碌,皆想着更好的未来进发。
而相隔不远的田家,田永就没那么好受了,他顶着双黑眼圈,垂头丧气往酒楼上工,忍不住想起昨晚发生的事。:,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