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永,他所说可为真?”
被问到的田永纠结的,事实好像的确如凌掌柜所说,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始终说不出来,只得沉默着。
“啪。”堂上惊堂木再次一响,他便不敢再犹豫,老实承认了凌掌柜所言非虚。
只是,这么一来,闹事的人就只剩下了他自己,饶是在堂内,他都感觉到了在场所有人以及堂外围观百姓们灼热的眼神以及唏嘘的声音。
“原来真的是他作怪啊,还以为他真的是个好人呢。”有熟悉田永的人,只觉形象颠覆。
“你想想,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人,为了名声好听罢了,还听说啊,他在外面跟好几个女的不清不楚,和离后还故意损害女方名声,谁知道呢。”也有人嗤之以鼻,对所谓好人十分不屑。
“我就知道,你说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女人和离啊,做出这等事,咎由自取。”
“嘿,不是听说他把家中银钱全大方借出去,就连媳妇的嫁妆都送人了,那阮家姑娘实在受不了,这才提的和离嘛。”还有说着自己八卦来的消息,满脸吃瓜的欢乐。
“这么说,怪不着女方了,自己做浑事,如今还故意陷害,这下好了,把自己送进县衙了。”幸灾乐祸者如是道。
总之,这场审判看下来,既吃足了八卦,也看够了热闹,围观百姓只觉得,接下来半个月,他们都不缺跟街坊邻居、三姑六婆们八卦的话题了。
至于话题中心的田永,只见他身形越发佝偻,偌大个人似乎要蜷缩成一团般,颇有些可怜的意味,可想起他刚做的破事,以及耽误了自家两天的生意,阮家上至阮父阮母,下至阮柔,对他只有怨恨的份。
事情到这里还没结束,毕竟,如今的局势只能证明田永的猜测没有证据,背后也无人指使,但阮氏餐馆的饭菜到底有没有问题,还有待确认。
“阮氏餐馆,你们的餐食到底有没有问题?若有,尽快招来,坦白从宽。”
阮柔站出来,昂首挺胸,一腔正气,“自然没有,大人尽管派人去餐馆查验,昨日生意没做,食材还在餐馆。”
县令挥挥手,又有两个衙役领命而去。
空闲等待的功夫,阮柔忽的灵机一动,主动跟上首的人说道,“大人,只查明餐馆食材,恐怕还不足以服众,还我阮氏餐馆的名声,还请县令容我现场证明一番。”
“哦,怎么证明?”县令来了点兴致,他平生最大爱好就是吃,哪怕吃出这么个胖身材也戒不掉,想到阮氏餐馆被交口称赞的好味道,不自觉口中唾液分泌。
“我可以借县衙后厨现场做一桌餐食,当着众人的面,用县衙的食材,如此,大家亲眼看到,当可相信才是。”阮柔提出这个要求,除去证明餐馆的清白外,还打着为餐馆扬名的小心思,虽然现在他们一家就忙不过来了,可谁会嫌钱赚的多呢。
这等小心急,县令没看在眼里,好奇加之眼馋,他散漫点点头,应了。
吩咐衙役,一群人转移到后厨的位置,围观百姓跟随而来,更加兴奋。
不过,显然灶房容不下那么多人,县令想了想,点了田永、凌掌柜以及几个围观百姓和衙役做代表,跟着阮柔进了灶房,其他人则在外面等候。
阮柔进了灶房,举止自如,动作行云流水,幸好县衙的灶房不缺好食材以及调料,阮柔十分顺利地做了七八道菜,有荤有素,有汤有饭,色香味俱全,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而全程,她做饭的举止都在几人眼皮子底下,十只眼睛盯着,谁也挑不出一丝错漏与手脚,而饭菜的味道,与阮氏餐馆日常所卖毫无区别。
田永刷的一下,脸色彻底白了,陷害诬陷闹事,他不懂法,不知道县衙会怎么判,却只觉整个人都被蒙上了一层灰暗。
其他几人则完全被饭菜的香味吸引,就连凌掌柜,都不得不感叹,难怪阮氏餐馆能抢了自家酒楼的生意,光看这厨艺,他就差了一大截。
一桌子饭菜被端出来,放在县衙后院的圆桌上,县令一声吩咐,衙役取了十几个餐盘,每道菜取出一小部分,分散给周围的百姓们尝试。
“这便是阮掌柜所做的饭菜,大家放心,都是在我们眼皮子下做出来的,保证没有添加不好的东西,大家尽管尝尝,看看与平日如阿森纳hi餐馆所卖有没有区别。”
衙役一边大声说、一边在人群中发放,衙门后院俨然成了大型美食品尝现场,莫名让阮柔有一丝走错片场的错觉。
很快,结果出来,有百姓们早前在阮氏餐馆用过餐的,此刻斩钉截铁道,“跟餐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我就说吗,阮掌柜看着就不想那等坏人。”
众人纷纷应和,狼吞虎咽将为数不多的饭菜吃干抹净,眼巴巴盯着桌上剩余的那些。
“咳咳,”县令肃了神色,“既如此,还是回前面公堂,此案也该有个结果了。”面上公事公办,实则内心则在哀嚎,他可还没有尝到美食的味道呢,这最后一点可千万不能被抢走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