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昨晚与那朱黎将军交手,他功夫比之大人,如何?”她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沈祈安正看着马厩柱子上的那几道刀痕,沉思了片刻,“尚可,与本官还有些距离。”
这话要是其他人说出来可能有些狂妄,从沈祈安的嘴里说出只剩下令人崇拜。
毕竟当年武举人考试之时,这位在海选之中一骑绝尘,若不是公主娘娘拿着扫帚追了过来,沈大人怕是就要当上小将镇守边关去了。
“根据现场的打斗痕迹看,约莫有八九人,且都持有兵器,若是朱黎将军寻到了那位柳絮姑娘,又要单打独斗……”
她欲言又止,想说出凶多吉少,又怕低估了沈祈安的实力。
“大人以为如何?”她看向还在沉思的沈祈安。
“可我们大昭境内谁会对一个婢女不利?”陈平问道。
沈祈安拍了拍马背,对上二人道:“他们高丽自己的事情,当然是要他们自己解决,可前提是不可再有人死在我大昭境内。”
一个掉了包的公主之死尚能让他们大做文章,若这真公主与将军也在大昭的管辖范围之内出了事,战事定然在所难免。
“陈平,召集人马搜搜周围的农户、庄子,把那庞县令一同叫上,他对安州县最熟悉。”
陈平领命照做。
沈祈安又对着门口喊了一声,“十三。”
“大人!”
十三再一次从天而降,真教景予初怀疑他到底躲在什么地方,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他们身边这么久!
“派人去查近日安州县内有没有陌生的面孔或者奇怪的人进城,尤其是高丽人。”
“是,大人!”
十三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景予初若有所思的看着沈祈安,教他脸上生出了几分不自在。
他右手握拳抵在唇上低咳一声,不自在道:“卿卿何故如此看我?”
“大人将一切都安排好了,那我二人要做些什么?”
“自然是跟着本官,一同将那公主的尸体再验一次。”
根据仵作所写的陈词,这位公主的致命伤只有脖颈处的剑痕,且是一剑封喉,死的时候没有多少痛苦。
正如景予初所料,她的指腹、脚后均存在厚茧,这是常年干粗活、走路才会留下的痕迹。按理说,身为一名公主,不应该有此现象。
仵作还现,在公主的指甲之中,有这不属于她的血迹。
“大人这样说,莫不是那公主临死前抓伤过凶手?”景予初与沈祈安站在停尸房门口,捏着鼻子问道。
沈祈安点了点头,“再看看还能不能现其他的线索。”
根据仵作的描述,那杀人的剑本就难找得很,这抓伤的人过了那么多天,伤口怕都是要结痂了。
哪还辨认得出来?
再次迈进这件令人呕的房间,二人都捏紧了鼻子。
她专注的看着那尸体指甲中的血液的深度,又现那指甲缝隙之中,竟藏着一根细小的金色丝线!
景予初轻轻将那条丝线扯出,喃喃道:“大人,这难道是凶手衣物上的东西?”
是金丝线。
沈祈安接过那条肉眼近乎看不到的金丝线,对着门外敞亮的光线,隐约可见线上有一点点斑红的颜色。
景予初低头盯着尸体脖子上的伤,骤然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喃喃道:“大人,这一般人,可穿不起金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