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
沈祈安距离燕帝位置最近,他下意识将燕帝往前一推,手腕扣住了姜宇旸的匕,一个回旋就将人劈至门框之上!
“衍之!”燕帝大呼,“可要传唤太医?”
“圣上,无事。”沈祈安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随意将手掌中的刀伤包扎了起来。
他持剑走至姜宇旸面前,尖峰对准他的喉结,冷冷道:
“姜丞相,你与江南节度使勾结在大昭境内贩卖私盐,又在江南城私造军械,偷运官银至倭国,于京中,你构陷忠良许福,通敌叛国,这桩桩件件,你可知罪?”
姜宇旸抹掉唇边鲜血,笑道:“知罪?何为罪?”
说完,他从衣衫之下拿出一枚炮筒,对着殿外放出了烟花信号,得意道:“禁军已经尽在我的掌控之中,若你们此时投降,我倒是考虑留你们一条全尸!”
他话说得张狂,让燕帝忍不住笑。
“姜子吟,朕与你相识二十载,倒是从未看出你如此狼子野心。这些年,朕只当你身居高位,如履薄冰,对你的行为不愿深究,却没想到,你要的——是朕的命。”
燕帝的笑容之下藏着酸涩,他与姜宇旸年少相识,二人时常品茗对弈,一个要做天下人人称颂的明君,一个要做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忠臣!
可如今,眼前之人早已生了二心,物是人非,燕帝叹息道:“衍之啊,朕老了。丞相之事,便交由大理寺全权处理吧。”
燕帝离开了太和殿,没有禁军,姜宇旸出去的信号弹得不到任何回音。
他开始慌乱,语无伦次的指着燕帝的背影道:“你、你们……你们……”
“我们早已洞悉你的诡计。”景予初进了太和殿,她一身大理寺的官服,全然看不出是个女人。
“你的禁军早已被我们控制住,认输吧,姜宇旸。我许家三十四口的公道,是时候要讨回来了。”
她手持长剑,双手紧紧捏着剑柄,她在控制自己,控制自己不要一刀了结了这个害死她全家的仇人!
“哼,许福的女儿,果真和他的臭脾气一样讨人厌!”
姜宇旸自知气数已尽,嘴上更是刺激景予初道:“你爹就是个不识时务的死古板!他愚忠愚孝,死了活该!”
“王、八、蛋!”
景予初再也忍不住,提了剑,使出了十成的力要刺向姜宇旸!
姜宇旸的眼神中带着解脱,缓缓闭上了眼睛。
“锃!”
另一柄长剑阻止了她的,沈祈安单手持剑与她对峙,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心疼。
相比他的冷静自持,景予初眼眶通红,怔怔盯着他的黑眸。
她心中明白,姜宇旸犯了法,自有圣上决断,律法制裁。
法立于上则俗成于下。她熟读刑律,更不能犯此大错!
可这人害她全家命丧断头台,事到如今,她却无法手刃仇人!
“哈哈哈哈哈!”姜宇旸大笑:“你们纵然有通天的本事又能如何?还不是束于你们一心追捧的律法之下?!哈哈哈哈!可笑!可……”
他话未说完,一道温热的液体溅到景予初的手背之上。
她早已被沈祈安的大手遮住双眼,只听有什么东西骤然落地,咕噜咕噜转了几个圈,最终停在她的脚下。
又被沈祈安一脚踢开。
“卿卿,杀这种人,不需要脏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