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安没有辩解,而是丢掉手中的白棋,“衍之认输。”
“好好好!”燕帝大笑,这两天装病,都快给他憋坏了,“说吧,你这小子又有什么主意!”
先是揪出何恭的真面目,让他假意喝下何恭上的茶装病,说是能看清他那丞相的真面目。
若不是他沈祈安这几年美名在外,就算他是他舅舅,还真不一定能放下朝中大事几日,陪他玩这种小孩过家家的游戏。
沈祈安嘴角微微上扬,“知我者,莫若舅舅也。”
“衍之这两日命人盯着禁军衙门,舅舅猜猜,那禁军统领李泽在做什么?”
“少卖关子。”燕帝嗤道,“看来那姜宇旸还真以为朕已经死了,让朕的三万禁军包围内宫,逼太后交出传国玉玺呢。”
“皇上英明。”
沈祈安将棋盘清空,又继续道:“如今万事俱备,就只剩请丞相入瓮了。”
燕帝看他的眼神止不住的欣赏,这个他最看好的后辈,于是老生常谈道:“衍之啊,等这事儿了结之后,你的终身大事也该考虑考虑了……”
沈祈安手指一顿,价值千金的脑子开始运转起来——如何才能让他的舅舅和外祖母接受他想入赘到景家?
姜丞相的逼宫之举早在他们的预料之内,入了夜,景予初带着大理寺的数百府兵将禁军衙门团团围住。
李泽没料到他们的动作如此迅,禁军已悉数派出,府内只剩寥寥数人,他被景予初的长剑抵着脖子,放弃了抵抗。
被押走之际,他不屑道:“你们抓了我又能如何?大局已定,你们不过强弩之末。”
“不到最后,又怎知胜者为谁?”
景予初没再看他,而是让陈平接手了禁军衙门。
皇宫之内灯火通明,姜宇旸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太和殿,明黄色的座位立于那块“正大光明”的牌匾之下,那是拥有这至高无上权力的皇帝,才能拥有的宝座。
姜宇旸一步一步上前,眼看着手就要摸到那个他梦寐以求的宝座之上——
“咻!”
“咻咻!”
几支箭矢从侧边飞射而来,姜宇旸收手转身向下,才堪堪躲过数只冷箭。
“沈大人,想必在这等很久了吧。”姜宇旸对着暗处道。
“丞相大人好生心急,给圣上下的药也不过三五日光景了,这才不过两日,就如此等不及要——谋、朝、篡、位?”
沈祈安自暗处走出,一身绯色官府,面如冠玉,身姿挺拔。
姜宇旸的脸上隐隐藏着愠色:“你既知晓燕帝没几日可活,又何必来此送死?待我明日登基,兴许还能让你继续做你的大理寺卿。”
“是吗?丞相好大的口气。”
沈祈安身后,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燕帝走出,他面色红润,声量如钟,哪有半分中毒的迹象?!
姜宇旸脸色大变,“你、你、你竟未中毒?!”
事到如今,他当然知晓自己被燕帝和沈祈安做了个局套住了,他目光阴鸷,袖中匕寒光乍现——
“下药没毒死你。”
“那你现在就去死吧!”
匕直冲燕帝心脏处而去!